“等一下,”殷妙喊住了他,“那个,你先看看……”
门帘被挽起,她看上去有些羞涩,半披着白色的浴袍光脚走了出来。
墨绿的颜色衬得她的皮肤尤为白皙,两条修长光洁的腿并在一起,膝盖处泛出微微的可爱粉色,小巧的脚趾因为受凉微微蜷缩起来,往上是又细又软的腰肢,玲珑曼妙的身段,乌黑光泽的长发散落下来,几缕垂落在胸前,形成强烈的视觉反差。
换上泳装后的殷妙,美得像深海里出没的东方海妖。
她眼神无辜,面貌妖冶,用不自知的魔力,诱惑航船触礁,水手迷失。
路德维希沉默好久,才微微启唇:“你……”
不远处忽然传来嘈杂的争吵声。
刚刚的中年太太团似乎遇到什么麻烦,围在收银台那边和工作人员吵了起来。
声音逐渐变大,盖过路德维希未说尽的话。
他皱着眉头往那个方向望去。
殷妙也发现了收银台的变故,或许是同样身在异乡的同胞情谊,她觉得自己应该过去看看,或许能帮上什么忙也说不定:“好像出什么事了,我去看看吧。”
走近后才发现,果然是两边产生了摩擦。
收银台的男店员认定太太团没有结账就想离开,是堂而皇之的霸王行为。
太太团的外语明显不太好,只依稀听懂对方凶巴巴地嚷嚷着要“报警”。
殷妙走上前用中文问道:“请问发生什么事了,你们需要帮助吗?”
一位背着驴牌包包的太太义愤填膺地说:“哎哟喂,这老外太欺负人了,我们刚刚明明都付过钱了,非要说没有买单没有买单,不肯让我们走,还要报警抓我们噢!”
经过耐心询问,她很快弄明白事情的原委。
原来太太团刚刚结账的时候,服务她们的是一位栗色头发的女性工作人员。她们付完钱也没急着离开,而是换上衣服,拿出丝巾举在头顶,披在身上,换了好几个姿势轮流拍照,等到终于拍出满意的照片打算走时,收银台这边已经换成了现在的褐发男人,并且强硬宣称她们没有付过钱。
殷妙安慰她们:“你们先别着急,我和他解释一下。”
她试着用英语和店员沟通,结果对方一头雾水,明显没听懂。
殷妙自己也反应过来,英语并不是瑞士的官方语言,于是她换成德语,又说了一遍。
这下店员终于听懂,他面色气愤地说:“不,她们确实没结账,系统里根本没有记录。”
殷妙平静地补充,是另一位栗色头发的女士完成的结账。
店员闻言露出几分怀疑:“你是说苏菲亚吗?她现在已经下班了,我问问她吧。”
店员拨出电话,语速极快地说了一大串,表情渐渐从激愤难当变得将信将疑。
挂断电话,他在桌面上一通翻找,然后从电脑屏幕上撕下一张便签条。
仔细看完后,他面带歉疚地说:“对不起,苏菲亚说是我们的系统发生故障,她给我留的消息,我没有看到,是我的工作失误,请您向她们转告我的歉意。”
殷妙把店员的意思如实转告给太太团。
双方态度缓和,太太们洗刷了冤屈,接受店员的道歉后,扬眉吐气地结伴离开。
临走前,那位背着驴牌包包的太太笑眯眯地看着她。
“小姑娘,你是翻译吧?我看你长得很像电视上那个大领导身边的美女翻译么!”
殷妙一愣:“不是,我就是普通的留学生。”
“那你的外语说得蛮好听的,跟他们本地人一样一样的。”
“今天多亏你了,不然我们就吃大亏了,平时没觉得,出国了才晓得语言的重要性啊……”
“啧啧,以后出来玩还是得请个个翻译,得像你一样优秀的。”
殷妙目送她们走远,心里忽然产生一种奇异的感觉。
像是被肯定,被需要,在最正确的位置实现了自己的价值。
这种感觉一瞬即逝,她却隐约抓住了那道灵光。
……翻译吗?
她收拾好心情转回头,发现路德维希依然站在原地。
只是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一堆五颜六色的女式泳装。
他垂眸沉思,像是在研究“Tobeornottobe(生存还是毁灭)”这类至关重要的哲学问题。
殷妙傻眼:“你在干吗啊?”
路德维希被她打断思绪,轻飘飘地说:“这件不好看,你再试试别的吧。”
殷妙扯了扯裙摆,乖巧地应道:“哦,好吧。”
换了好几身,最后还是选了她自己挑的白色花边那套。
两人结完账,殷妙拐去隔壁商店买洗漱用品。
路德维希拎着袋子走出泳具店,在门口站了两秒,又退了回去。
店员正在研究崩溃的系统,看到顾客去而复返,疑惑地抬起头。
“您好,是有什么东西遗落了吗?”
他径直走到货架边,修长的手指取下那件墨绿色的泳衣,神色自若。
“这件也要了,麻烦帮我另外装起来。”
想藏起来,让她不被另外任何人发现。
给他一个人看就够了。
真是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做梦。
【温泉小剧场】
新人物:那个,请问我的戏份呢??
卑微作者:明天一定!明天一定!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