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妇人张大嘴,“九公子真用了夫人的嫁妆养婊……”喊完后悔了,讪讪闭上嘴,但见众人的神情,她想她说得没错。
江雅月不言语,这种事不否认就是默认了。
等大家议论片刻,江雅月装作强颜欢笑的模样,“哎!白姑娘,一万两不是个小数。扬州瘦马刚多少银子。当然,即便便宜,她们也不配做夫君的妾。白姑娘,签了身契来做妾吧!”
“啊!”贺珍儿惊叫着,“我不同意。太丢人了。我都没法子出门。我跟徐家,王家,都是亲戚,她跟从窑子里赎出来的有什么不一样?”
“贺珍儿,你嘴巴放干净些!”白知念愤然起身,双目泛红,眼泪脱眶而出,瞧着大夫人楚楚可怜。
大夫人心疼得不得了,刚要言语,萧五嫂接过话,“再脏也是事实。你跟徐公子不是夫妻,无媒苟合,而且你还拿了银子,珍儿没说错。大家说说是不是这个理?”
众人皆赞同,嘈杂之声,不绝于耳。
白知念嚎啕大哭,大夫人搂着她泪眼朦胧,“这里面有误会!你们闭嘴!闭嘴!”
她大喊着,可谁信?众人依旧说个不停。
“好了!”江雅月轻拍了下案几,声音渐小,很快鸦雀无声。“诸位,妾就是奴才,一个妾至于大惊小怪吗?白姑娘,签了吧。一万两,你还不上!”江雅月笑着抿了口茶。
大夫人见江雅月的做派,好似她才是婆婆,厉声说道:“月儿,别胡闹!恒儿怎么会用的你嫁妆?”
“那些都是阿恒的银子与你何干?”白知念哭喊着,她双目赤红,仰天长叹,“从他领第一份俸禄起,都是我,都是我保管!他的第一份军功是十两黄金,他不舍得用,为我打了个金项圈,因为买宝石银子不够,还典当了一件兵器,是一杆银枪,是他幼时练武用过的……”声泪俱下,捂着心口的模样瞧着惹人怜惜。
众人唏嘘不已。
白知念在的时候,她们还未曾到萧府居住,与白知念并不熟稔,也不知白知念与萧恒过往。
但她们都是军妇,知道武将的兵器最为重要,再穷也没有典当的道理,可见白知念伤心的模样又不似作假,不明所以,只是目带怜惜纷纷看向江雅月。
江雅月不以为然,神情自若,“白姑娘此语是承认花了夫君的银子了。他当时给你银子,是因为那时你是他的未婚妻,他现在也给我,因为我是他的妻子,这只是他的习惯而已。白姑娘,你也说了,保管,就是说不是你的。你没资格用!”江雅月一字一句说得清楚明白。
厅内寂静,众妇人望着江雅月眼神透着崇拜。
谁是妻子,男人的银子就应该归谁,在座都是正室,都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