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纷扬,院子里的石板路,被润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舒妃跪在地上,迎着李锦的目光,不见丝毫慌乱。
刚过44岁生辰的舒妃,与住在冷宫六年的萧贵妃,不论气色还是精神,都有着天壤之别。
舒妃虽无年华正盛的清纯,却也有千娇百媚的风韵。
身上穿的、戴的,都是肉眼可见的质地上乘,极尽奢靡。
两人之间静了许久,舒妃仍旧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但说话的底气,明显没有方才那么硬气。
“靖王真是开玩笑。”她目光瞥了一眼门口的内侍,见他懂了目光里的意思,悄悄跑走,才又缓缓道,“靖王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直直戳着李锦的面颊:“这里是大魏的宫!”
“钩吻是何等毒性的物什,连太医院都寻不出一颗,靖王就凭手中一个瓷瓶,就想将帽子扣在本宫的头上?”她冷笑,“宫内无毒!”
言外之意,便是在说李锦手里的小瓷瓶,不过是诈她的道具而已。
毕竟自严诏死后,宫门审查的力度今非昔比,能通过层层检查仍旧带进内宫的,这一个多年来都不在宫内布局的靖王,怎么可能轻易办得到。
宫内,可处处都是她的人!
李锦也不急,他勾唇轻笑:“砒霜能进,钩吻缘何不能?”
话音未落,舒妃后背便渗出丝丝冷汗。
“同样的渠道,舒妃能用,本王亦能。”他话里有话,笑意更深。
舒妃心头咯噔一下,警惕的睨着李锦的面颊。
后宫生活近三十年的许氏嫡女,打从出生起,就浸润在权力拉扯的一汪大海中。
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能在后宫稳稳立足,定然是自有一套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