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晚抿着嘴,目光在苏知雪红得冒烟的脸上停留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退开了几步,与对方保持了一个更为舒适的距离。她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自己冲动行为的懊悔,也有对即将要说出口话语的慎重。
“有些话,本来不该我这个外人多嘴的。”木晚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但是,我…我只犯这一次错误。这些话,我也只会说一次,至于听不听,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难得的真诚与坦率。
苏知雪见木晚后退,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微妙的失落。她原本以为,在这幽暗的石洞内,自己可以与木晚更加亲近…
但紧接着,苏知雪又捕捉到了木晚话语中的另一层含义。她的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的,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闪烁着惊喜与感动的光芒。“你…你是在关心我吗?”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喜悦。在这一刻,她仿佛能够感受到木晚那颗外冷内热的心,正通过这简短的话语,向她传递着独有的关怀与温暖。
木晚轻咳两声,“国公府对你来说若是不算安全,那就尽快逃出去。你不能做到自保,那就得依靠别人的力量。你同父异母的大哥或是对你有好感的人,但…男人靠不住,用多久,达成什么样的目的,你得自己把控!”
木晚轻轻偏了偏头,试图避开苏知雪那充满感激与依赖的眼神,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决:“单纯在宫中或许还能勉强求得一时安宁,但在你们国公府这样的复杂环境中,单纯只会成为你的软肋。你之前坠崖的遭遇,就是最好的证明。你心中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没有自保的能力,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一次又一次地被当作牺牲品。”
说到这里,木晚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叹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或许觉得自己的力量微不足道,难以在这国公府中立足。但逃避不是长久之计,你必须学会面对,学会强大自己。”说完后才想到苏知雪在国公府被打压的很惨,似乎没有办法靠她自己啊…止住了话,开始想别的方法…
苏知雪闻言,眼眶不禁微微泛红,她低下头,声音哽咽:“我…我也想靠自己的。”
木晚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怜惜之情,她轻轻拍了拍苏知雪的肩膀,以示安慰:“你同父异母的兄长,或是那些对你有好感还有权势在手的人,你可以靠他们让你变得不那么微不足道…他们或许能在一定程度上给予你帮助,但你要记住,男人是靠不住的。他们能帮助你一时,却未必能陪伴你一世。因此,你必须学会自己把控局面,明确自己的目的,并加重对他们的作用。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地掌握自己的命运。”
说完这些,木晚就没再看苏知雪的表情,快步走到了洞外,“以后就还是当陌路人。”
被木晚留在原地的苏知雪看着木晚离开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既然能让神明心软一次,那她以后就可以让对方心软第二次…她好像真的想当菟丝花了…
三皇子宫内,阳光如练,轻纱般覆盖在琉璃瓦上,映得整个宫殿更添几分神秘与幽静。殿内,烛火摇曳,楚玉生端坐于案前,眉宇间凝聚着淡淡的忧虑与好奇,而梓霂则躬身立于一侧,声音低沉而清晰地向他汇报着最新情况。
“殿下,据闻太子楚尧泽的举动颇为异常,他确实已有所行动,且并非如您所料,专注于李冷萦小姐。”梓霂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谨慎。
楚玉生闻言,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他轻声重复道:“楚尧泽真的这么干了?这实在不合常理,他向来对李冷萦青睐有加,怎会突然转变目标?”
梓霂继续道:“殿下所言极是,但事实胜于雄辩。更令人费解的是,太子殿下非但取消了选妃宴,还亲自踏入了贵女们休憩的院落内,此举背后,定有深意。”
楚玉生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每一次敲击都似乎在撞击着他心中的疑惑,他沉吟片刻,问道:“如此说来,是他另有所图,且那目标或许在选拔中并未脱颖而出?梓霂,你可有探知更多细节?”
梓霂微微颔首,声音更低了几分:“小太监们虽不敢过于接近,但眼尖的几个远远瞧见太子手中似乎握着小瓶,形状与宫中常备的药瓶颇为相似…”
楚玉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道:“药瓶?这就有意思了。你去暗中查探一番,看看今日赴宴的贵女中,是否有谁不慎受伤。记住,要做得隐秘,不可打草惊蛇。可真是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