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陈伯霆却冷哼了一声,对着宁疏桐拱手一礼,却一板一眼地说道,“虽然是他驾车,但是你身为主子,依本朝律例,奴仆犯错,主子一并受罚!”
“你好大的胆子!”如意立刻斥责着他,“贵妃娘娘还是你的主子呢……”
“如意!”宁疏桐微微一笑,对着他认真地说道,“今儿个怕是时间来不及。不如,我明儿就去宗人府领罚可好?”
陈伯霆明显不相信她的话,“贵妃娘娘现在正得圣眷,谁人敢动您?!”
“你敢不敢?”宁疏桐反问一句,却让陈伯霆瞬间捏紧了拳头,“有何不敢!所谓刑不上大夫,根本就是狗屁!”
瞧着他满脸通红,义愤填膺的样子,宁疏桐正色地站好,对着他行了一礼,“常说直言敢谏之人,满腔赤诚,本朝有陈公子如此国士无双,当真是本朝的福气!宁疏桐在此愿伏法,只是,还望陈公子能怀此瑾瑜,一往无前!”
陈伯霆一时间竟然有些愣住了,就听着宁疏桐又说道,“过几日就要放榜了,希望陈公子高中状元,拨乱反正,还本朝政治清明!本宫欠着的这十杖,待公子成为御史大夫的时候,再过去领罚吧!”
说完,让如意取来了纸墨,真的写了认罪书,签了名字,按了手印,双手递给了他。
陈伯霆双手接了过来,瞧着那娟秀的字,真的是字字真诚,待他回过神的时候,宁疏桐已经带着如意上车走的远了。
望着马车的背影,陈伯霆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个传说中的贵妃娘娘,宁相的嫡长女,与传说中的似乎颇为不同。
她话里的几个暗示,难不成,很多事儿,她也是身不由己?
而此时的宁疏桐却收起了笑脸,闭目养神着,她知道陈伯霆参加了科举,也知道皇上对他的文章颇为欣赏,加上他是兵部尚书的独子,很有可能会录用他对付宁相。
而能对付宁相最好的位置,自然也就是御史大夫了。
“娘娘,”如意轻声地唤了她一声,“那个小太监回去真的要送到内务府去吗?他以前是跟着常总管的。”
宁疏桐沉默了下,常总管的人,自然不能随意处置。
“送他回去常总管那儿领罚,再带回来,升储秀宫二等太监,负责宫里采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