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疏桐冷笑了一声,装作随意地将两个小瓷瓶都丢到了他的身上,“皇子要弑天,却把本宫当成杀人的刀,皇子,你真的当本宫蠢到如此地步吗?”
郁久抜提笑嘻嘻的,利落地接住了她扔过来的小瓷瓶,“贵妃娘娘莫要生气,臣怎么会陷娘娘到如此险境呢?”
“是吗?”宁疏桐冷冷一笑,“皇子想离开这里,回去柔然,自然更是想要打回来,一雪前耻!毕竟,若不是十几年前,柔然被本朝打败,差点灭了国,皇子你也不必远来本朝这么多年!”
“贵妃娘娘是臣肚子里的蛔虫吗?”郁久抜提玩味的看着她,那深邃的眸子,倒是第一次见着了城府,“只不过,臣想打回本朝,可不仅仅是为了报仇啊!”
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她,就像是要将她生吞入腹似得。
宁疏桐心里一跳,面上却冷冷地回视着他,“皇子如此有把握?呵呵!”
“那臣就回去等着贵妃娘娘的好消息了!”郁久抜提恭恭敬地行了礼,这才离开了。
宁疏桐把玩着那两个小瓷瓶,抬眼看着如意,“他还有比你还如意的手下?”
如意愣了下,才回道,“皇子最为厉害的并不是如意,而是听风惊雨。听风是负责搜集各种情报的,从皇宫到大街上的寻常百姓之间的消息,无所不知;惊雨是负责保护皇子和清理要清理的人的,手脚麻利,不会留下任何尾巴的。若是皇子真的给娘娘您留下这两个,倒是大有裨益。”
“你真的这么想?”宁疏桐一挑眉毛,如意轻叹了一声,“若是娘娘有办法,将他们真的收为己用…只是他们大多为柔然的人,只怕不那么容易……”
“尤其是惊雨的,能护着他,自然是对他极为忠心的,”宁疏桐单手支着下巴,瞧着外面的枫叶飘然落下,“这些人就算是平日里对本宫再怎么护着,只要他一声令下,就会变成一把插进本宫胸膛的匕首!”
不等如意再说什么,宁疏桐摆摆手说道,“太子那边的典礼也该结束了吧?你去瞧瞧皇上怎样了,想来他也会比较累,就让他安心睡一晚吧!”
她这么一说,如意立刻会意,拿着小瓷瓶就离开了。
宁疏桐幽幽地叹了一声,明儿个无论如何,她都得让李晟放了郁久抜提离开,只是,要怎么说,才能顺利一些呢?
她的手指轻轻地扣着桌面,一手轻轻地揉着眉心。
虽然几次她也很想试试那个安睡的香,她毕竟好久都没有真正的睡一场安稳的觉了,哪怕是娘亲如梦的时候很少了,每次也都是温暖的,她却还是不敢让自己睡得太沉。
一直到了早上,李晟带着聂绰迎已经去过皇上那里了,常总管只说皇上难得睡得好,就让他们先来了宁疏桐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