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乐湛入衙后便站在了原地,与亭中的沈筝遥遥对视。
这位女县令眸光清浅无波,指腹慢慢摩挲着手中茶盏的盏口,她光是坐在那,就已气势非凡。
难怪难怪。
此时他心中的情绪是极为复杂的。
方才那同安县的捕头出来之时,他便感觉到了不对劲。
若是没有上面的人授意,这县衙中人还有那些县民,哪里敢那般猖狂。
敢明晃晃地对一县县令不敬,难道他们当真活腻味了不成!
但他本以为这同安县的沈县令至少会与他迂回一番,或是装模作样地从后院出来,对他说两句好话。
譬如是她管教无方,让手下冲撞到他了之类的。
那样下来,他们俩至少面上能表现得相安无事,和和气气地把事儿给谈了。
可谁知她不仅没迎上来,反而就那般大剌剌地坐在亭中。
巴乐湛感觉自己的双腿有些重,他是自行上前,还是?
“巴县令?可是有何不妥?”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时,在前面引路的赵休唤了他一声。
巴乐湛顿时感觉有了台阶下,他朝赵休微微一摇头,说道:“走吧。”
赵休转过身去继续引路,又偷偷与亭中的沈筝对了个眼色,此时他的嘴角是压都压不下去。
今日这泉阳县人的威风,可是被他家大人给杀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