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蝉吱吱叫着,罗况文单手捂着脸颊,头脑发懵。
姐姐方才那两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他从幼时记事起,便从未被人如此打过。
他自觉耳边嗡嗡的,除了蝉鸣什么都听不清。
他看着自己的姐姐嘴巴一张一合,说着说着,又有两行清泪随着她的面庞下滑。
罗况文伸出手掏了掏耳朵,他静静等待了片刻,凝神一听。
还是听不清!他能听到有声音,但往日极易听懂的言语,今日好像被打乱重组了一般,他从中找不到逻辑。
像一坨被揉乱的线团,找不到线头。
罗况问有些慌了,自己莫不是被姐姐扇成了聋子?那他往后如何过活?!
县令家的公子成了聋子?!那他会被所有人瞧不起的!他不能变成聋子。
他越发害怕,但不知道该不该恨姐姐,姐姐自小疼爱他,不论是衣裳吃食,还是外人送来的小玩意,姐姐都会让他先挑。
姐姐还老爱给他讲道理,不厌其烦地告诉他,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
他本来听不进去,甚至极不耐烦的,可谁让姐姐事事都依着他,他只得装作听进去的模样。
此时姐姐肯定又在讲大道理了,他想。
他不过是来看看这同安县令罢了,若她真是妖女,他才......
他才干嘛来着?
对了,匕首!他带了匕首!
姐姐来了,匕首肯定不能拿出来了,得藏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