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外面传来哗啦啦的脚步声,知道警察已经上来了,赶紧就往窗户边跑,一俯身就跳了下去。下面是一条小巷,我不断地往前面跑,心里砰砰砰直跳,一直跑到巷子口,看到那里有人等着,正是乐乐、花少他们,瓜爷也在其中,只是刀子已经不见了。
大家看我上来,还准备问问我怎么这么慢,而我冲上去就把瓜爷给踹倒了,众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纷纷拦我、问我。而我谁都不理,一把抓住瓜爷的领子,冲他怒吼:“你他妈疯啦,下手这么狠?!”
瓜爷倒在墙角下,喘着气说:“没事巍子,要出什么事,我自己担着。”
我怒火滔天,本来还想着今天晚上收拾一下陈峰,让他三五天下不来床就行,我们赶紧趁着这个机会拿下学校;结果瓜爷下这么重的手,如果陈峰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现场的人谁都跑不了了。
但是现在,再责怪瓜爷也没有意义,我赶紧让现场大部分人散了,又领着花少他们悄悄绕到饭店前面,看到救护车已经来了,并且把陈峰给拉走了。我们几个也赶紧驱车赶到医院,总之当时就是特别的怕,一群人都慌的不行,非常担心陈峰真的就这么不行了。
到了医院,我和乐乐他们也没敢进去,而是在急诊室的门口不断张望。当时除了乐乐,大家就是特别地慌,因为我们就是打架,可不想真要谁命,或是给谁弄成重伤,那样的结果不是我小孩子能承担的。
我们等了一会儿,就看见有一大帮人也到了急诊室门口,正是陈老鬼、老鼠那一干人。他们站在门口和医生说话,也不知医生说了什么,陈老鬼突然就把旁边的垃圾桶给踹翻了,而老鼠则抓着医生的衣领,骂骂咧咧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医生返回手术室了,陈老鬼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副面如死灰的模样;而老鼠他们则在走廊里走来走去,都是一副焦急不堪的模样。
再过了一会儿,医生又跑出来了,手术服上还沾着好多血,面色焦急地说着什么,而陈老鬼怒吼:“那赶紧去啊,还等什么!”
接着就是一团乱象,陈峰又被推出来了,然后匆匆忙忙地往救护车上运,陈老鬼那一干人也坐了其他车子跟着,显然是往市里的医院运了。我们都不敢进去问问是怎么回事,匆匆忙忙逃回到了学校。
不用说,这一夜肯定无眠,谁也不知道陈峰到底怎么样了。
第二天早晨上课,我们昨晚和陈峰干架,并且把陈峰捅了的消息已经传了开来。同时也有消息传出,说陈峰昨天晚上连夜转移到市医院,手术已经做完了,但是危险期还没过,仍在重症监护室里。大家下课以后都聚到我这来,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也是一脸疲惫,脑子里乱糟糟的,哪有什么办法?
瓜爷见状,就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如果真出什么事了,他自己会扛着的。我也懒得跟他再讲什么,就说事情是大家一起做的,有事了当然也是一起抗,现在该上课就上课吧,只能听天由命了,于是大家又散了。
本来还想着干掉陈峰以后,我们就抓紧收拾他的人,然后把这个学校拿下,现在也没有这个心情了。除了乐乐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以外,几乎所有人都陷入了极端的害怕和恐慌之中,几乎每一秒都度日如年,生怕下一秒就有警察找上门来或是陈老鬼来到学校。
就这样硬生生熬了三天,期间一直风平浪静,倒是不断有好消息传来,说陈峰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并且转移到了普通病房,能喝水了、能吃饭了、能上厕所了,但是要想完全恢复恐怕没有个一年半载是下不来了。
连着三天都没有警察找上门来,说明陈老鬼并没有打算通过官家解决,但陈老鬼接下来会不会来找我们的事,那就说不清楚了。反正我那会儿就天天在心里祈祷,希望陈老鬼还是怕我舅舅,所以不敢来找我们,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