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嬷嬷看着陆弃沉下去的脸,越说越起劲,唾沫横飞:“清欢,大人身边的这些丫鬟,加起来也不如你在大人心里的分量。当年你日夜服侍,府里谁不知道!”
她故意把“日夜服侍”四个字咬得重重的。
但是出乎她预料的是,陆弃虽然面沉如水,但是并没有当场发作;而苏清欢竟然还带着笑,就那样直盯着自己,姿态很闲适,毫不紧张。
“说完了吗?”苏清欢冷笑着道,“要不要进门喝口水,继续跟我相公讲讲,当初我是如何贴身日夜服侍程大人的?嬷嬷当年是不是还在旁边伺候着,端茶倒水?现在李姨娘伺候程大人,嬷嬷是不是还要指点一二?”
“你……”岳嬷嬷被苏清欢的“厚颜无耻”打败,抬眼去看陆弃的反应。
陆弃面色难看,却忽而问道:“程大人,到底是哪位程大人?”
合着这位还不知道程大人是谁,怪不得这么盲目自信。
画屏挺胸骄傲地道:“程家祖上到现在,为官已经五代,程大人正是前科榜眼程宣。”
陆弃似乎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吞了口口水,忽而很艰难地道:“从前的事情,过去了我也不计较了。清欢,既然是你旧相识,于情于理该请到家里坐坐。”
苏清欢瞪大眼睛看着他,你倒是跟我说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陆弃眼神灼灼的看着她,乖,配合点,我有主意了。
苏清欢不情不愿地道:“人家两位都是贵客,看不起咱们屋里简陋,还是算了。”
陆弃猛然抬高了音量:“待客的礼数都不懂了吗?要不要我现在当着人面教教你!”
画屏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前倨后恭,所为何事?
岳嬷嬷却自以为聪明,斜眼看着苏清欢,皮笑肉不笑地道:“清欢啊,你这就不对了,原来在哪个府里伺候都不跟你相公说吗?”
在她看来,定是陆弃之前以为苏清欢在小门小户做丫鬟,不知道程家的门楣有多高。
男人嘛,趋炎附势,为了得到利益,有什么不能付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