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御大步而来,向御座之上俯首行礼。
“参见陛下。容臣无礼,我东虞乃大国,何以至长公主以身祭国!”景御直起身,看向崇人礼,“东虞欲结两国之好之心天地可表,南晏逼康乐长公主至此,我想请问国师,这就是你们远道而来想要结交的诚意吗?贵国到底是想要结交,还是想逼陛下亲人离散甚至阴阳两隔?敢问国师,贵国此行,到底意欲何为?”
崇人礼看向他,没有说话。
字字掷地有声,犹如刀刀利刃,扎得崇人礼无话可说。
还要他说什么,这个局,不就是眼前这人要他跳的么?
“国师大人,康乐不只是陛下与我的亲人,更是东虞百姓的长公主,请你,放过康乐。”
“世子殿下,在下从未有过此意,还请你劝劝公主。”
“父皇!儿臣别无他法,儿臣心意已决,求父皇成全!”
景御跪到公主身边:“陛下三思!”
群众纷纷跪下:“请陛下三思!”
崇人礼立在殿中,显得格格不入。
眼下的东虞,能对南晏王有助益的,只能是康乐长公主。东虞皇室的第二位公主才不过六岁,求娶一个六岁女童会被天下人耻笑,他也做不出这种不是人的事。这次出使求亲许的是南晏王后的位置,其他权贵女子根本配不上这个位置,更别提助益南晏王了。
只要崇人礼不出声,这就是个僵局。
可是他不出声,他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僵持?他甚至怀疑,南晏王传来的快马密信,都有景御的份。
崇人礼淡淡苦笑,向上俯首:“陛下……”
才刚开口,元景帝就打断了他的话。
“若是要祭出康乐的性命,东虞未必需要结这个好。”
崇人礼垂首:“陛下,南晏此来诚心结交,从未有过要长公主献祭之意,只愿康乐长公主康健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