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了许久的蒋蔷,面对云芷的控诉,终于崩溃。
她趴在床上,哭的一塌糊涂。
“可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啊……我已经被丈夫厌弃,我活着,他也不会善待我的孩子,甚至,还可能因为我,而厌弃我的孩子,所以,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啊?”
“我可怜的姑娘……”孙嬷嬷爬到床边,抱着蒋蔷一起哭。
云芷也红了眼眶。
她仰头,擦了眼角苦涩的泪,深吸了一口气。
好半晌,她才道:“我不知道你具体该怎么办,但我知道,活着才能有法子,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她明白这个道理,一直都非常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云家出事后的那三年,她一直小心翼翼的、蜷缩着灵魂,然后,努力的活着。
孙嬷嬷闻言,忙道:“对,姑娘,云姑娘说的没错,咱们先好好活着,只要活着,肯定能想到法子的。”
蒋蔷但哭不语。
云芷这一番话是带着怒气说的,她本就发烧刚好,一番话说的耗尽了情绪,只觉得精疲力尽。
她在桌边落座,静静看着蒋蔷,直到蒋蔷停止哭泣,愿意看诊,她方才起身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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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看诊结束,蒋蔷抬起头,眼睛红肿的看着云芷,“云姑娘,真的有办法吗?”
“有的。”
云芷端坐在圆凳上,“蒋蔷,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活着,就一定有法子。”她望着蒋蔷的双眼,缓缓笑了,“我回京都之前,也觉得没法子,也觉得活不下去,可你看,我还是回来了,我也活下来了,甚至,还能回云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