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演三十三年,南晋长公主薨逝,时四十六岁整,棺椁停放在在距离京城东北角的静庄,等万年吉地修完之后,再行皇家之礼安葬。
蓝景因是伴随长公主的,也一并从仪阳殿跟着来到了静庄,皇帝命人提前整饬了这里,将周围原先民居给了银两自找落脚之所,只留了仪阳殿的少许人在此侍候长公主,按照规矩,只让蓝景随身伺候长公主仪容,其他人守在正厅烧上七七四十九天,直到长公主下葬。
夜深人静,蓝景端着一盆水来到安放梓宫之处,将早就安放在一旁的食盒打开,按动棺木机关,里面人微微睁着眼,“殿下,奴婢给您打理来了。”说完就用清水沾了毛巾,轻轻擦拭,手里划出一粒药丸到李宴符嘴里,擦洗完之后,蓝景留了几盏长明灯,那烛光照着奠仪,风儿吹起,妖媚之气缓缓升起,“诶呀,可真睡死我了!”
只见那人从棺木里爬出,金步摇甩出了声音,蓝景赶忙去扶着,“您.......动作别太大了。”一边紧张看向窗外有无人经过,眼前这人甩了个懒腰,便托着长裙走到了灵位前,笑着,“蓝景,你瞧,这一家子真够虚伪的。”
“殿下........还是小声些吧。”蓝景担忧看着那个“已经死了”的长公主,“蓝景,你不要怕,这里他们不会来的,他们巴不得我死了!”幽怨愤恨的语气,她就那样瘫坐在烛火里,像极了游魂,且无法进入地府轮回。
“蓝景,那个人,你有消息了是吗?”
“是,只是不确定,殿下奴婢有些担心世子。”
“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受了伤只要回到京城,我那皇伯父自然会给他找最好的太医,蓝景,他终究是他们养大的!”说到这里,李宴符的语气里倒是充满欣慰,“我这样的母亲,他其实不必相认。”
“殿下........”蓝景知道她很难受,“说吧,那人到了哪里?”
“凤仪。”
她微微皱起眉,“打听到她在凤仪做什么吗?”
“与世子有些往来。”
“那孩子.......伤势如何?”还是忍不住问起了,蓝景摇摇头,“不算太好,不过世子身边有个杏林高手一直看护,想必无大碍。”
“四个月,足够了。”她喃喃自语着,长明灯劈啪作响。
这三日过得很快,我记着疗伤篇加最后一掌的运功终于把李行胥从死亡边缘给拉了回来,这货倒是一直清醒,每次运功都要询问到如何程度,我有些受不了,“能不能闭嘴?你现在养伤要紧。”
人是我砍伤的,人也是我救回来的,“李行胥,我可不欠你的。”替他疗完第三天的伤之后,开门出去,一直没跟老李他们联系,想必他们是急坏了。
老齐见我出来,连忙走进去替他诊脉,“嗯,不错,经脉总算是打通了。”又是望闻问切了一番,这才出门开药方,我见事情落妥,他不会有大碍,便打了个招呼就直往外走。
“等一下!姑娘,你这事情还没料理完呢!”老齐又是一阵呼喊,“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