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废院子里许久没有来过这样多的人,我,林其之,萧元亨守在外头戒备,周围一圈都是无人的宅第,这条巷子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箫元亨趁天色未亮之时去此处最高点观察京城动向,回来只说:“街上比起之前更加萧瑟,偌大京城官街上却无小商人出来做早点生意。”
听他如此讲述自己所见的,众人一并商议,等天黑之后,去京城东南处的长生观塔之上观察,李行胥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见我们主意已定,也不好多说些什么,我知他想要回长公主府查看守备情况,越冲之淡淡斜了他一眼,“小世子要是现在回去,只怕又是成为人家手上的人质,于我们行动更是不便。”
气氛倒是还好,各人此时心中并没有太多的介怀,林其之我事先与他说定,暂时并不会与李行胥为难,但他也不愿意多看李行胥一眼,索性与我待在一起守在院子高处,箫元亨有些不放心的眼神递了过来,我示意他并无关系,这才稍稍落定。
过了一会儿,越冲之便出来替我们其中一个,她见箫元亨眼底乌青,轰了他去屋子里休息,飞身上来,又把林其之赶到箫元亨之前的位置上,把我拉到她身边,“说说,你们如何进城的?”
“原本商定是从皇宫西北角的一处密道走出,他们觉得太过冒险,李伯正好想起南晋西边城墙有个门,所以我们一致决定从这里入口,没想到正巧遇上你与李行胥。”我坐在瓦片之上,越冲之持剑靠着,细细听我一路上的遭遇。
她用剑尖往下戳了戳,“这位是我凑巧救的,想着你们一时间肯定突破不进来,赶在南晋京城戒严之前混进城中,又顺道去了皇帝老儿破长生观里溜达一圈,没想到捡了个便宜回来。”
她眼神中透着深长之意,我心想:师父你什么时候如此八卦了?
“小世子,倒是真的可惜。”她突然来着这么一句,我看向屋子方向,“这人可不是轻易后悔之人。”
“我知道。”越冲之又是无奈一句,不知道屋子里是什么气氛,只见元墨闪身上来,与我们赖在一处,越冲之见她上来又想轰下去,“元墨丫头,上面不用太多人。”
“姐姐下去吧,李行胥要与你说话。”听到元墨如此说着,越冲之更是一脸笑意,向着天上念叨:“诶呀,世间的情爱如此纠缠,红尘万丈,看不破哟?”
我一个闪身下去,林其之靠着另外一边,屋子里的暖火一直生着,我移步进去,只见李伯与李行胥坐在一起,也不知是谁搬来的一个画窗将空间劈做两半,箫元亨在隔壁闭目养神,李伯见我进来,便招呼我过去小坐休息。
“姑娘从前几日开始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元墨姑娘说是要去换你的,外加.......”李伯的眼神瞧向了李行胥,我与他,虽隔了咫尺,却好比河山。
反正一向看不透他,凤仪之事他依旧在利用我的信任,隐藏自己的武功,想起还花了三日时间向他体内输入真气为他疗伤,还白白担心他,原来不过是自己多余,人家觉得你这样做可是送上门的机会,不用白不用。
“李伯,他的身份,你应该知道了罢?”
“嗯......”李伯之前在院子里听到李宴符李行胥母子时候那样激动,如今见到真人他倒是平静,也是,坐在这里的人多半不能信任太过,自是各个心中有了成算,要杀的,被杀的,还有别谋事之人全在这里,要是门外有人此时闯进,我们这一帮人恐怕难逃一劫。
“世子,喊在下来有何指教?”我终于看向了李行胥,他并未答话,却问我:“这些日子,你还好吗?”
我心想这人也是奇怪,“自然是好的很,要不是因为世子在凤仪城的设计,恐怕在下的真气还不至于到了暴烈的程度。”这件事,是要怪他的,他借助我的武功,又扣下了溧阳酒坊那些伙计,虽然伙计们半道被门口那货劫走,可这想用我的手扳倒林其之却是不假,估计他们原来也计划着怎么对我们与星月楼一网打尽,不过,最后还是未能做到,此时他身后,已经空无一人。
“长公主已被葬入皇陵了?肯定吗?”李伯打破我们之间的尴尬,单刀直入问着李宴符究竟是生是死,我看向李行胥,他果然问着:“李伯,是认识我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