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离回答他说带着呢,一起去,年年现在就是他的贴身挂件,走哪都离不得,可不得带着吗。
到了他那边刚按下门铃,门就立刻被打开了,薛桑的脸露出来,直奔宋离怀里瞅:“我宝贝干儿子呢,快给我看看,想死干爹咯!”
宋离无语,门开得这么快,看样子他是一早就在里面侯着了。
小心把年年递到他怀里:“你轻点,别吓到他。”
“放心,儿子,我比你心疼。”
这话倒是真的,别看薛桑平时挺马大哈的,但带孩子时倒真的是格外认真又细致,宋离还记得,年年刚出生那会,他们几个都在医院,几个大男人里,竟然只有薛桑当时抱的最有模有样,而且没把年年给弄哭。
事后问他,他竟然说是为了他的宝贝干儿子提前做了功课的,对着视频教学把枕头当孩子学了好几天呢,还有喂奶换尿布什么的,他都学了,不像某些孩子的亲爸爸,连抱一下都不敢,真丢人。
好家伙,夸了自己还不忘阴阳怪气别人。
不愧是薛桑。
这么一会薛桑已经抱着年年进去了,宋离把门关上,从鞋柜里拿出他平时来这里固定穿的那双拖鞋换上。
进屋瞅了一圈,没看到另一个人,奇怪的问:“怎么就你自己,叶毅呢?”
“他们公司今天开工,要晚上才回来呢。”
宋离点点头,差点忘了,现在春节假期已经结束了。
走到沙发前坐下,看着正在玩闹的一大一小,叹口气说:“还好叶毅不在,不然一会那些话我还真不方便说。”
薛桑抬眼看他,还继续用玩具在逗他怀里的小家伙。
“什么事啊,还特意跑过来一趟,手机说不就好了。”
宋离从果盘里拿一个橘子,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很清甜好闻的橘子味,于是就低头剥起来:“这事说起来都有点匪夷所思,也是你绝对不可能想到的事。”
薛桑刚要说话,突然被年年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还“吧唧吧唧”用力裹了起来,立刻皱起眉搭建:“小家伙,你怎么连干爹的手都吃呢,快放开放开,多脏啊。”
宋离看他一边叫的厉害,又怕会弄伤年年,不敢真的用力把手直接抽出来,笑着从旁边的包包里拿出一根干净的宝宝磨牙棒递给他。
“你给他咬这个,年年最近在长牙呢,逮什么都想咬。”
薛桑“哦”一声,笑道:“可以啊,真有点新手爸爸的样了。”
把磨牙棒换到小家伙嘴里,薛桑低头看着自己满是口水的手指,被吮的红红的一片,小家伙还挺有劲。
宋离伸手拍他一下:“别研究了,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薛桑抽一张纸巾把手擦干净,翻个白眼看他:“还不是你丫给我卖关子,有什么事就直说,磨磨唧唧的,我要是能猜到还让你跟我讲啊。”
宋离知道他性子离,说话也直,把剥好的橘子递一半给他,同时凑过去沉着声音说:“今天,秦朗到我家里去了。”
薛桑刚把橘子塞嘴里,闻言被呛的嗓子眼一抽,剧烈的咳嗽起来。
年年还在他怀里,这下可被他吓得不轻,眼瞅着咧开小嘴就要哭了,宋离忙伸手把他抱了过来。
薛桑咳的半天,脸红脖子粗,伸手拍着胸口,抬头看他:“你丫刚才说谁?秦朗?哪个秦朗?是我们都认识的那个杀千刀的秦朗?”
宋离拍着年年的小胸脯哄他,小声回答:“对,就是那个秦朗。”
薛桑顿了两秒,两眼瞅着他的两只杏眼越瞪越圆,嘴巴一张,额头上青筋都要冒出来。
“……”
宋离立刻伸手捂住年年的两只小耳朵,在心里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薛桑刚骂完,还不解气,从沙发上跳起来,掐着腰来回的打转:“妈的,那个,他怎么好意思敢再出现在你的生活里的,还他妈跑你家里去了!他想干嘛,故技重施再犯一次贱啊!”
宋离知道他会炸,但也没想到会炸成这样,无奈的说:“你先冷静一点,看把你干儿子吓得。”
正咬着磨牙棒瞪着一双大眼睛在他们俩中间来回滴溜溜看着的年年:……
薛桑看着年年,忍了再忍,还是气得又“靠”了一声。
“那你说说,那怎么回事啊,他不是去当兵了吗,这都多少年了没听到他的消息了,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了。”
宋离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好像说是退伍了,现在在部队当教官,这次算是来出差,会在这边呆个一段时间。”
“还呆一段时间!一段时间是多久啊!”
宋离还是摇头。
薛桑越想越气,又问他:“那他去你家干嘛啊,怎么有脸去的,都跟你说什么了?”
宋离回想一下他跟秦朗谈话的内容,还有他那张刚毅硬朗的五官上流露出的后悔和真切的难过,轻声说:“他好像,是特意来道歉的,来求我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