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得找个时候和老师好好谈谈了。
不管是对方修习咒术的事,还是这次的事。
五条清暗自观察着他的神情,没有漏掉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里一闪而过的冷芒,嘴角微翘,转瞬即逝。
虽然那个人不一定还活着,但即使侥幸逃脱,接下来应该也有不小的麻烦。
贺茂一族呵。
他这个人虽然不爱记仇,但三番两次过来找麻烦,还敢说出那种话那就别怪他暗地里做些什么小手段了。
“嗯?清你醒了啊?”
满头大汗的小少爷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有些陌生但又有点眼熟的高大身影,两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青紫伤痕,身上的衣服也变得乱糟糟的,神情却一个比一个不羁。
“累死了。”小少爷拿起木架上的毛巾,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嘟嘟囔囔的抱怨。“哪有一大早就过来找人打架的,还一打就是一天。”
他走到软垫边上盘腿坐下,指着自己下巴上的淤青对五条清说:“清,你看,这家伙一大早就跟着晴明过来揍我,是不是很过分。”
稍显黏腻的语调让酒吞童子起了层鸡皮疙瘩,这怎么跟个撒娇的小鬼似的?还带告状的??
五条清抬起头,看到那双毫无阴霾犹如万里晴空的冰蓝色眼睛和显得有点委屈的娃娃脸,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是水雾缭绕的浴池里,小少爷满脸认真的神情和被水汽湿润的柔软白发。
五条清眼睫颤了颤,表情变得不太自然,默默别开眼,不想去看小少爷那张对他来说十分欠扁的脸。
就真的,从来没有这么羞耻过,多大个人了还被人抱着帮忙洗澡。
这家伙真是
五条清暗自磨牙,要不是打不过,他真想找机会套个麻袋什么的。
看他不搭理自己,五条悟撇了下嘴,把脑袋凑过去眼巴巴的瞧着,“清,你干嘛不理我呀~我昨天忙活了大晚上,都没睡好就被吵醒了,你——”
听他居然提起昨晚的事,五条清连忙止住,用手推了推快凑到面前的脸,语速比平时快了些:“让晴明给你弄点药膏吧,敷上很快就好了。”
“诶~”五条悟怂拉着肩膀,像是有些不满,眼珠子转了转,眼底闪过一抹狡黠:“那你帮我上药好啦~”
五条清:
酒吞童子走过来坐下,听完两人的对话,一脸无语。“你是三岁的奶娃吗?这点伤还要找人帮忙?”他从腰间取下终于拿回来的酒葫芦,本来打算直接丢过去的,想了想,在房间四周看了一圈,手中运转妖力,把柜子上放置的茶杯吸了过来,拿在手上,用牙咬开酒葫芦的木塞,倒了一杯递过去。
“哪那么麻烦,喝了。”
闻着溢出来的酒味儿,五条悟连忙往后退了退,十分嫌弃的摆摆手。“酒鬼离我远点,我才不喝那玩意儿呢。”
“嘁,果然还是个小屁孩。”酒吞童子撇撇嘴,不喝拉倒。
他仰头一口饮下杯中倒满的酒,享受地发出一声舒服的谓叹,看的五条悟翻了个白眼,嘴巴不停张合,不知道在小声嘀咕着什么。
闻着酒香,五条清倒是有些馋了,只是看了眼拿酒的那人,虽然与昨日见的时候有些不同,但熟悉的五官轮廓和周身气场都昭示着那人的身份,让他心里一阵无语。
妖怪统领大江山鬼王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跑进京都,甚至出现在离天皇宫如此之近的上京,这些人还能不能有点自己身份的自觉了?
要是被人发现,在场的人没一个跑得掉,一个勾结妖怪的罪名就够他们这些人游街示众最后火刑了。
想到这,他不由抬眸看了眼身边的安倍晴明,这位大阴阳师,神情倒是和往常一样,一点身为阴阳师该有的表现都没有。
“怎么了?”安倍晴明注意到他的目光,柔声问道,五条清摇摇头,笑了下。“没事。”
几人闲谈聊了一阵,没呆多久,安倍晴明就带着酒吞童子走了,五条清被留在了五条府。
今天一大早,阴阳寮就派人带来委托,安倍晴明需要离开京都一段时间,又遇上了前来索要自己东西的酒吞,他才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
来到五条府,看到面色苍白静静躺在床上的青年,安倍晴明心里忍不住叹息。
这人真的,一点也不能挪开眼。
外派的任务除非特殊情况,一般不允许有变动,他和五条悟商量了一阵,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五条清暂时先养在小少爷这边,由他帮忙看着。
等他们说完事情,心里还有些不痛快的酒吞拽着人就往外走,两人在宽敞的庭院里打了起来,安倍晴明一直在房间等着人醒来。
听到这件事,五条清并不是很想留在这里,五条一族的家主对他的诡异态度还历历在目,安倍宅只剩下他一个人反而方便他做写事情,只是反对无效,他一个连起身都暂时没办法的人,谁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呆着。
五条清有些气闷,但他又没有什么明面上必须离开的理由,只好老实呆着,等人走后,在默默心底给贺茂羂索又记上一笔。
随着时间推移,在五条府里养了几天,五条清的心情却越来越差。
小少爷虽然闲,但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并不是随时随地都呆在家里,而他走后,就会有仆人过来伺候,小心翼翼到他仿佛是个什么易碎的瓷娃娃一样。
这也就算了,最让五条清感觉不舒服的,还要属那位曾经在五条悟身边见到过的仆人。
那人总是用一种莫名怜惜的目光望着他,有时不知是想到什么,眼底居然还会泛起泪光。
五条家主偶尔也会过来,用一种饱含着各种复杂情绪的眼神盯着他看一阵,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开。
五条清整个被弄得头大,甚至忍不住去想,这一家子是不是有个什么大病?
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五条清就跟小少爷提了下离开的事儿,他实在有些呆不下去。
加上安倍晴明不在京都,完全可以趁着这段时间放开手脚去做一些事情。
他的种子早就种下,也到了该摘取果实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晴明(欲言又止):你肩膀上那个,谁咬的?
清:疯狗:)
晴明:嗯?
贺茂:呵。
清(微笑):一只长得人模人样的疯狗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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