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走不通,既然选择吃的话,小兔子多害怕,他也得上啊。
其他的事情,吃到肚子里再说,总好过让他在外面乱跑,不知道被谁拆吃入腹了。
……
翰林院的单人内房里,谢才卿用清水净了净脸,脸上的温度才降了降。
他从袖中掏出纯白手帕,僵着手往后腰擦了擦,拿到眼前时,什么也没有。
他知道什么也没有,他就是想擦。
谢才卿忿忿地扔了手帕,总觉得身上脏兮兮的,心下微微焦虑。
这是在翰林院,他不可能叫人提水洗澡。
怎么才这个时辰。
他想回府。
谢才卿走过去,锁上门,慢慢在铜镜前脱了衣袍,一层又一层,露出半身来。
他慢吞吞地自暴自弃地转过身,拿着铜镜对着后腰照了照,看到那里的一片微红,咬牙切齿。
第53章
晚间,福安公公叫谢才卿去寝宫念奏折。
一路上,谢才卿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状元郎?”
“状元郎?”
福安喊了好两声,谢才卿都没反应。
他疑惑地拽了拽谢才卿的袖子:“状元郎,到了,进去吧。”
谢才卿这才回神,勉强冲福安一笑。
福安退下,走出几步,回头看着立在门边迟迟不进去状元郎,心道叫状元郎念个奏折怎么跟羊入虎口似的,那么艰难。
谢才卿攥着衣袍,深吸了口气,才恢复冷静镇定。
江怀楚,你争气点,早点怀上好不好?
最好一次就怀上,别跟那个淫贼有太多瓜葛。
谢才卿义无反顾地踏了进去。
“来了。”萧昀头也没抬,专心致志批着奏折。
谢才卿慢吞吞走过去。
他没说话,立在案边沿,拿起一本奏折,过程中看都不敢看皇帝一眼,眼睛只盯着靴尖那点地方。
萧昀的目光从奏折上挪开,瞥了他一眼。
似是感受到他的视线,谢才卿的身子立刻紧绷起来。
萧昀心下好笑。
还没碰呢,就怕成这样了。
他是一国之君,什么人得不到,偏偏哄个状元郎,弄得自己跟个淫贼一样。
那事儿也没那么不堪吧,他还那么俊。
分明是人间极乐。
“状元郎过来。”
谢才卿固执地立在原地不动。
“过来。”萧昀放下奏折,颇有耐心道。
“陛下……”谢才卿颤声道,“微臣只想替陛下尽忠,绝无它念,陛下是君子,是微臣的救命恩人,是才卿最崇拜仰慕之人,白日一定是微臣误会了,对么……”
他眼带祈求地看着萧昀,眸光微颤,像是一直以来坚信的东西摇摇欲坠,他一时不愿接受,语气有一点固步自封的天真,似乎还想维系过去的美好和平静,用拙劣的谎言去欺骗自己,维护虚假的壁垒,使自己可以安全地停留在过去,或者说,天真地祈求肉食者放过,顺着他的台阶下,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
萧昀一笑,并不回话,只懒懒道:“过来。”
谢才卿呼吸微微急促,但仍不敢违抗圣命,很慢很慢走过去了,隔着好几步就停下。
“再过来点。”萧昀循循善诱道。
谢才卿的呼吸越发紊乱,他又往前走了几步,眉目如画,清雅容华,当真绝色。
萧昀暗叹了一声,早点他要是想明白,就是奸细有什么打紧的,睡完再杀不好么?
眼前的男子似笑非笑看着他,眼神算不上露骨,却堪称肆无忌惮,谢才卿莫名有种自己没穿衣服的羞耻感。
一时谁也没说话,一阵意味不明的沉默里,谢才卿的心跳得快了起来。
他若是寻常女子,一定会陷在萧昀身上,五迷三道的,不是因为他是皇帝,他长相如何,与任何外物无关,而是因为他身上的狩猎者、上位者气息。他是以攻城略地闻名天下的宁国萧帝。
那是一种压倒性的、逼人臣服的感觉,作用到旁人身上,就是近乎本能的屈服顺从感,那么自然,那么如影随形,好像只要他主动一点,猎物就会心甘情愿地软在他的臂弯里,意乱神迷地为他献上一切,乞求他的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