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诧异地想。
不过知道这个是没用的,目前来说,安托万在人鱼的地位里再厉害也勾动不起她的情绪,她只想控制住安托万而已。
知道这附近海岸没有安全问题后,她就提着水桶去了海边。
考虑新衣服穿上没多久,她于是在海边捡了能捡着的食物后,就脱下全部衣服准备下海。
【喂喂喂!你怎么能不打一声招呼就脱衣服呢?】系统抓狂得好像看了玷污它纯洁的什么东西一样。
安娜根本不把它当人类异性看待,它都注定要和她寄生很久了,她连它的样子都没有见过,哪来的羞耻感呢?
再加上她本身也是洗澡穿衣从小到大都有人服侍,嫁过人了也不是什么把贞洁看得很重要的人,所以在它面前,安娜就是能坦然自若,奇异得丝毫没有礼义廉耻的感觉。
想到自己嫁过人,安娜在海水里游着游着,忽然想到个事情,那就是人鱼这种族群,比如安托万就活了一千年,这种动物是怎么繁衍生息的啊。
可惜系统没有办法回答她,因为它不想看安娜不穿衣服的样子,也不知怎么就成功封闭住它自己了。
不过她也没必要去搞清楚人鱼的繁衍问题,她只想控制安托万找到哥哥而已,并且打算找到后,和亲人一起去距离海边遥远的地方生活,再也不要再遇到安托万了。
没有纠结着去思考一些旁枝末节的人鱼背景,她专心捕猎,深入深海里,看到了很壮阔的不一样的奇异新世界。
虽然她暂时没有心思欣赏,但是内心也是被震撼了片刻。
这不是她第一次在海水深处了,不过当初是和安托万厮打,没有任何注意力去观察周围的环境。
如今她一边看着深海不一样的景色,一边捕猎。
捕到了几条尾巴长长的鱼,她直接在海洋里就吃了,免得打捞上去吃还费时间。
身体变异的她,真的很享受在海水里活动的感觉,哪怕只是静静漂浮着吃东西,也仿佛在什么温暖的怀抱里一样,身体轻轻松松很舒适,每个毛孔都在被滋润着呼吸。
不过她并不贪图享受,吃完后,又捞了一点鱼到沙滩上的水桶里,装了一整桶就往高山上的城堡走。
开大门的时候安娜把水桶放在地上,一打开面对的是前院。
此刻太阳还没有下山,安托万还钻在毯子里把毯子拱成一座小山包。
安娜真准备绕着它离开,没想到山包居然动弹了,而且动弹的速度是安托万用尽全力的速度,因此身体幅度也大,地毯很快从它身上抖落,露出它更为凌乱的外型。
它的乌发粘上了更多的泥土,可能因为它乱钻动的原因,此刻好多在它头上杂糅成好几团,随时可以打结一样。
安娜怀疑如果用梳子去尝试梳它的头发,肯定是梳不开的,要剪开的那种。
它明明有宽大的场地活动,却把自己过得比监狱里的多年囚犯还凌乱。
不过它毕竟是个野兽罢了,不用有多余的什么期待。
安娜只看了它几眼,又准备提起水桶离开,但安托万却像猫咪闻见了腥味一样,欢腾又高兴地娇声叫着:“水、水、水……”
它本来就对水渴求至极,如今估计是闻见了更让它向往与生存的海水的味道,所以现在才兴奋得像疯了一样。
安娜不可能给它海水的,立刻打算更快地离开它。
它意识到了安娜的坚定的拒绝,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水,海,给我。”
这是它第一次能表达那么长的意思,虽然语句顺序混乱,可是并不影响听的人的理解,说明它的表达能力又更进一步了,这意味着它恢复记忆的效率也更进一步,生存能力越来越强了。
安娜转过头,冷酷地说道:“在你乖顺又愿意对我好之前,我不会给你的,不要再吵了。”
它着急地扁了扁嘴巴,还是顺着心意继续表达同样的意思。
安娜不搭理它,迅速进屋放好东西,才出门又继续和安托万相处。
不过刚刚的分离,和水桶的远离,总算让安托万平静了些,它没有说话了,而是纠结着转动它的大眼珠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它有了想法,妥协又难过的说道:“舔舔……”
安娜还以为它的意思是可以不喝那些海水,但是起码给它舔一点海水的味道,当即继续冷冰冰地说道:“你不对我好,我也一丁点都不想给你。”
“舔舔……”它一边说着这个词语,一边艰难地动着嘴巴,似乎想要发出的别的词汇。
安娜虽然表面上好似无所谓,但实际屏住呼吸静心去听,眼睛也直勾勾地盯着安托万的嘴巴。
“舔舔……舔发……头发……”安托万终于表达了出来,纠结又贪婪地看向了安娜。
安娜一时之间难以理解它的表达,半天才意识到,它的意思是要舔她的头发,舔她在海水里游动过后,目前储蓄最多海水的满头金色长发。
第8章.那个梦病态执着
此刻已经接近傍晚,一阵凉风吹过,安娜顶着一头还湿着的头发,忽然感觉有点冷。
虽然她肯定不可能让安托万舔她的头发,可是安托万表情给了她一定的联想力。
它的眼睛实在太会说话了,那直白莽撞的情感从它眼中激烈地涌出,可是那些情感全部都是贪婪,像是要把人吞噬掉一样魔怔的贪婪。
好像只要给它一丁点的机会,它那又长又白的舌头肯定要穿过她保养良好的长发,而它那吃东西时经常往外蹦出的无数獠牙,肯定也要无数次如同梳子的齿子一样梳着她的头发,然后多次触碰到她的头皮。
那既然硬邦邦的牙齿可以碰到她的皮肤,它的舌头当然也可以了。
它这种野兽,哪里知道怎么掌握分寸,再加上她本来就在它的食谱里,所以只要它有机会嘴巴和牙齿部分碰到她,说不定下一秒,从头皮开始,她就要头破血流了。
安娜一下子就头皮发麻了,抵触得接连后退了几步。
她太排斥它那样对食物的渴求与幻想了,连忙冲回城堡,打开连接高山上山泉水的水龙头,给自己的头发好好冲一冲,然后迅速用干燥的棉布擦拭自己的头发。
擦拭着擦拭着她忽然停下动作,怀疑地闻了闻自己的衣服,还有衣服下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