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刚想抬脚走进四顾门,就听见众人的争执声。
他心神剧震,向后踉跄了一步,脱力般地扶住门框。
百姓的怨怪、门人的指责、弟兄的牺牲,这些都宛如一把把尖刀直刺李相夷的心脏,让他心如刀绞。
此时的他表情茫然地躲靠在门口,脑海中浮现的全是那些受伤的、死去的人,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自负造成的。
他们说得对,如果不是自己目空一切,狂妄自大,听不见任何劝谏的话,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如果自己没有和师兄吵架,负气说出四顾门没有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没有李相夷这样的混账话,而是坐下来好好谈谈,师兄就不会被自己气走,也不会遇到金鸳盟的埋伏。
如果自己能够再小心仔细一点,师兄的遗体就不会被笛飞声抢走。
如果不是自己执意要报仇,攻打金鸳盟,这么多弟兄就不会因我而死,百姓也不会遭受无妄之灾。
李相夷,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李相夷,你真该死啊!
“噗~”李相夷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内息翻涌,被压制下去的碧茶之毒也蠢蠢欲动反扑起来。
李相夷立即连点胸前几处大穴,运功压制住碧茶之毒,然后看了一眼还在争执的众人,踉踉跄跄地走到自己的房间。
刚一打开房门,他便坚持不住地扑倒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才慢慢爬起身,艰难地挪动身体靠坐在墙边。
他摸了摸身上,想找出之前苏辞送的解毒丹,结果只找到九花玉露丸。
他这才想起身上很多东西都掉到了海里,现在只有这一样药了。
李相夷倒出一颗吃进嘴里,然后呆呆地望着空中,眼神涣散。
过了一会,李相夷拿起乔婉娩留给自己的信,不由得想起了一个月前自己拿到信的场景:
当时,阿娩想和我好好谈一谈。可自己一心想着师兄的事,而忽略了阿娩欲言又止的神情,而阿娩也早有预料般递给我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