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盛做了一个梦,梦中他站在无尽的云层中,云层一半是白色的,上面被太阳照的泛着一层金黄色的光,像烤的金黄的面包,嗯,唐盛是这么想的。另一半,则是黑色的云,这种黑并不是那种漆黑,而是一种发亮的浅黑,像一层淡淡的烟雾,被月光清冽的照着,那光穿过这些云,照射下去,是一层银灰。
而唐盛便站在这条白黑的分界线上,一只脚踩在金黄色的白云上,另一只脚踏着那层银灰色的黑云,两边云层无际无边,翻滚沸腾,但无论如何,那条线以唐盛为中心,整整齐齐的竖在那里。
唐盛处于光明那侧的半个身子包括他的脸,眼,唇,鼻以及头发都沐浴在圣洁温暖的金黄色光斑里,散发着一层淡淡的白晕。处于另一侧的半个身子,包括那另一半的脸,眼,唇,鼻以及头发都是银灰色的,散发着一层淡淡的清光。光明那边的眼睛是金色的,宛如烈阳般耀目;而黑暗这边的眼睛却是一圈暗金色包裹着青蓝色,望之令人失魂沉迷。
他宛如一个神邸般,掌握着分割光明和黑暗的那条线,矗立在天地之间。而背后不远处,则是一扇若隐若现的门,这扇门不宽,但却非常高,同样跨立光暗,光明处那一半流光溢彩,透亮光洁;暗处这一半却是暗青色,泛着一层淡淡的银灰,上面布满着裂纹,透着一股荒凉和莫名的哀伤。
门里面有无数图像在浮现消散,光明处的图像细看之下竟然是现实世界中的种种,人们上班下班,飞机轮船,网络电脑,人类社会种种不断浮现;而阴暗处浮现的图案却是游戏中的画面,偶尔一闪即过的有几个唐盛能认出来的,其余全是他从未见过的。虽然他现在背对着那扇门一动不动,但门里所有出现过的画面他似乎都能清晰的看到。
从脚下那光暗的分界线处往下看去,他同样看到了现实世界中的世界与游戏中的世界,然后,那两个世界不断缩小,最后只剩下两幅地图,然后,那两个世界开始慢慢接近,开始产生碰撞,边缘处不断溃散,但更多的地方却似在融合。唐盛紧紧盯着下方那两个世界的变化,他的眼睛越来越疼,但他不想放弃,他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而这个东西很重要,所以他不想放弃,他的眼睛开始滴血,视线也渐渐模糊,而下方两个世界已经融合了五分之一,那融合处的图案和还未融合处的图案像极了一些东西的样子。
随着下方两个世界的不断靠近,融合,唐盛身后那扇门开始扩散,变大,而门里面的东西开始一正一反剧烈旋转起来,随后化成了一白一黑两道不断旋转的光团。黑光在白门里,白光却在暗门里。两道光渐渐突破界限开始接触,那扇原本虚实不定的门也开始渐渐凝实起来,光暗黑白互相渗透融合旋转,颜色渐渐统一,而那原本泾渭分明的云层也开始电闪雷鸣,狂风大起,犹如两军交战般开始像对方进攻。
此时,天地间不断传来阵阵暴戾的低吼,低吼中又夹杂着无上清净仙音,天边开始出现无数巨大却虚幻的影子,这忽然变化的场景,对唐盛带来的冲击非常大,他觉得自己似乎被两个完全相反的龙卷风在撕扯着,终于,意识消散,一切都消失了......
“啊!”唐盛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自睡梦中醒来,慢慢睁开眼,却发觉眼中一阵刺痛,脑中一片混沌,他的喊声似乎惊到了旁边之人,有人递过来一杯水,唐盛接过喝下,有人将空杯子接了过去,闭目调息一会儿再次睁开眼,虽然还有些不适,但起码看东西已经没问题了。
他眼前是一个绿色薄衫女子,女子双手撑在腿上,正俯身睁着一双眼笑吟吟的看着他,右手边还夹着一个空杯子,唐盛睁眼时正对着那张俏脸,唐盛一时不适忙起身坐起来,不料这猛地坐起来,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唐盛只觉一阵幽香扑鼻而来,又急忙往后拉开距离。
相反的绿衫女子并没后退避开,反而咯咯笑道:“公子昨晚饮酒甚多,不知可曾睡好?”
唐盛窘迫之下,起身下地,来回打量一下,发现自己现在在一间屋子里,这屋子不大不小,给人有充足的活动空间,却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空间。屋子中装饰精致,一桌四凳,一熏炉,一张床,要说这床,足足占了小半空间,四周罩着一层粉色纱幔,床上铺盖之物极其奢华,可见这床才是这间屋子的主角。
女子见唐盛起来也没多言,转身端来一盆清水放在一边的架子上对唐盛道:“公子,奴家伺候你洗漱!”
唐盛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谢谢!”
水温刚好,非常适宜。草草洗完脸,女子递过来一个面巾,这面巾却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毛做成,柔软舒适。唐盛擦完脸仔细打量一番这女子,才发现是昨晚给自己敬酒那位,有些尴尬的笑道:“是你啊!”
女子掩嘴轻笑道:“公子以为何人?”
唐盛道:“不知此地是何处?我怎么到的这里?”说到这里,唐盛忽然一惊,上下看了一下,惊道:“我之前的衣服呢?这衣服谁给我换的?”最后这声着急的已经走了音。
女子见他这样只笑的花枝乱颤,直不起腰,好半晌缓过来才道:“这里是暖香阁啊,公子难道忘了?至于公子的衣服......”女子说到这里眼睛故意在唐盛身上转了一圈道:“自然是奴家帮公子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