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优雅的举止,骨节分明但却纤细的手指,司华悦很想知道他这娴熟的茶艺是否是在频繁的相亲中历练出来的。
因为她记得那晚聊天时,他有提过他跟她的遭遇一样,被相亲!
将沏好的茶递给司华悦,边杰惜字如金地说了个“请”,便安静地坐回自己的位置里品茶。
茶香在不大的茶室里弥漫开,若非其中掺杂着淡淡的消毒药水气味,司华悦都怀疑自己是否认错了人。
那晚聊天时,他可是一个话唠。
对方不主动开口,司华悦虽别扭,却也不想打破这份宁静,极力扮演着矜持女孩。
两个人面对面,象是完成某种使命般,心不在焉地搓揉着小小的茶杯耗时间。
冷气开得有些大,体内的水分被汗毛孔封锁在皮下,水稍微喝多些,人便容易产生尿意。
“对不起,我去趟洗手间。”沉默延续的时间太久,有些绷不住的司华悦想尿遁。
“哦”边杰起身,“好,一起。”
“啊?!”司华悦脑回路有些卡壳,一起?一起是什么鬼?
两个人由面对面坐着,变成面对面站着,显然,他在等女士先行。
而她的注意力由一起去茅房,转移到他的身高上。
在监狱例行查体的时候,司华悦见过那些妇产科大夫给人做检查都是弓腰歪脖。
目测边杰的身高至少一米八,司华悦有些好奇他这么高的身高,在给妇女做检查或者做手术的时候累不累?
那腰一定弯得像虾米,她被自己想象出来的画面逗乐。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边杰没有问司华悦笑什么,司华悦扯动唇角,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一时之间他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这个女的,或许是他的病人吧,他想。
这句老套的问话,放在别的男人嘴里或许是故意搭讪,但司华悦知道边杰绝不是。
照片再失真,那也是以她的五官为原型。
收起笑容,她有些心虚地敛目垂眸,敷衍了句:“可能吧。”
他们俩的茶室离洗手间有些远,二人一路无语,各自想着心事。
“方便的话,我加下你的微信吧。”走到洗手间门口,刚准备推门进去,站在男间门前的边杰蓦然来了句。
手机就握在手里,想找个忘记带的借口都没有。司华悦心道:你就不能等我方便完再说?
恰在此时,手机响,看了眼来电显示,陌生的座机号码。
照以前,这样的电话她会直接挂断。但此刻,得接。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说完,她硬生生憋住尿意,转身快步向大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滑下接听键。
“喂,哪位?”
“华悦,是我啊,我是袁禾。”对方的声音很小,周边很安静。
“啊?袁禾,你现在在哪?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不提前告诉我?诶,你从哪儿知道我电话的?”
兴奋、意外,让司华悦一叠声地向对方抛出一堆问题。
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将站在落地玻璃窗前,一脸莫名看着她离去的边杰忘到了脑后。
“我还在监狱里,我是偷偷进狱医值班室给你打的电话,你手机号码是你哥告诉我的。”
“啊?!”司华悦感觉自己的脑细胞从未像今天这般不够用。
从她哥那得到的?
她记得当初互留联系方式的时候,她留给她的仅有家里的座机,并未将她哥的号码给她。
而她现在所用的手机和号码,都是她出狱后她哥给她新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