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不吃药,是怀疑这药不是解药而是毒药?还是怀疑我们这些人不可信?”
姜所长不说话则已,一开口便是一针见血的问题。
仲安妮觉得有些难堪,毕竟谁都不希望被人质疑自己的人品有问题,尤其是从医和从事医学研究的人,他们更在意自己的医术和人品被人质疑。
司华悦倒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命是自己的,她又不是猫,她只有一条命。
“抱歉,我们以前从未有过交往,到这里来非我自愿,我不是死囚犯。”司华悦的道歉毫无诚意,只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首先,我不认识你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其次,我并没有犯法,却被带来这里,而且在非自愿的情况下,被转移到地下。
再有,我不是死囚犯,我的生命由我做主。
姜所长护目镜加近视镜后的眼神格外犀利,有种权威被挑衅的怒火在瞳仁中闪动。
而初师爷的眼中却有着毫不掩饰的赞赏。
认识司华悦也有些年头了,虽然真正交往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但司华悦在他眼里一直都是一个拳大无脑的女孩。
不然当年也不会轻易便上了钩。
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监狱是真的可以磨炼出一个人。
他不禁有些感慨,如果哪怕能再年轻十岁,他倒真想去监狱里走一遭,正如列宁说的:没有进过监狱的人不是完全的男人。①
“如果你肯相信我的话,就赶紧把那药吃了,虽然不是仙丹,但却比仙丹还要金贵。这世上,除了这里,估计没有可以研制出这个解药的地方了。”
初师爷出言劝促,语气宛如在哄病中的孩子吃药。
虽然他也明白他的话并不一定会说服得了司华悦和仲安妮,毕竟这俩人体内的毒都是拜他所赐。
“好吧。”
“不!”
司华悦和仲安妮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
姜所长冷嗤了声,看向说不的仲安妮,“你握在手里的杯子里的液体,的确是血,是动物和人的血液混合在一起。”
从初师爷进入她们的屋子,司华悦就发现他的眼睛有意无意地在偷瞄仲安妮手里的杯子,眼中隐露着贪婪。
通过他的眼神,司华悦大致能猜到姜所长说的人的血应该就是她的。
至于动物的,她想象不出来会把她的血跟什么动物的混合在一起。
“你体内的毒已经侵入肾脏,如果继续拖延下去,你的生命将进入倒计时。”
说到这儿,姜所长停了下来,意思很明显,你爱喝不喝。
初师爷这会儿没有出声,他巴不得仲安妮不喝。
仲安妮却将初师爷的眼神和作为理解为激将法,她抬手欲将杯子摔到旁边的绿植上。
司华悦眼疾手快,用食指和拇指捏住杯口,阻止她做傻事。
冲仲安妮摇摇头,用眼神告诉她不要急躁。
仲安妮其实并非是不相信姜所长的话,而是初师爷,对这个杀父仇人,她只有满腔的怒火,岂会相信他的鬼话。
一直到仲安妮收手,姜所长这才接着道:“药丸盒里的药丸见到空气后药效会挥发,所以,最好是靠近嘴边打开盒子,将里面的药丸迅速含进嘴里。”
司华悦将药丸盒凑到眼前,发现上面有一圈开口处,严丝合缝,也不知是该拧开还是拔开。
“这两枚药丸,先吃盒子上标注着一的那颗,再吃另外一颗。”
司华悦翻转两个药丸盒,果然,左手的这个盒子有一道浅得很容易被忽略掉的“一”,而另外一个没有。
“标注一的那个盒子里的药丸是红色的,是解你体内的毒的,没有标注的那个盒子里装的药丸可能有些让人不适的气味,但它却是解决你的不孕症的。”
司华悦将右手的盒子凑到鼻翼下,除了盒子本身聚乙烯的那种清浅气味外,并没有别的气味,看来密封很好。
“吃完药,半个小时后,你们才能吃饭,饭后再过半个小时,你们需要输液。”
姜所长也不管司华悦她们俩是否肯遵医嘱,但他总得先完成此行的任务。
初师爷在一旁解释了句:“这是中西医结合的治疗方法,如果你们俩能够严格按照规定来的话,一个星期后,就可以将毒祛除干净。”
“什么?一个星期?!”司华悦的重点不在解不解毒上,而在时间上。
来前,顾颐答应她五一五天假期结束就来接他们三个人离开这里,现在解毒居然要七天?
“我要我的手机打电话!”司华悦毫不客气地说。
“顾颐?”初师爷问。
司华悦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他电话连他老子都打不通,更别说是你了。”初师爷说。
注解:这句话必须要一分为二地看待,并非是鼓励人们去犯法,意思是不经过苦难挫折的磨砺是不能够完全长大的。再有一层意思就是,没有进过监狱的人,不了解社会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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