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华悦的口罩早就在屋子里的时候就摘下来扔一边了,她清楚自己的体质,这些防护的用品于她形同虚设。
将防护服的拉锁往下拉了拉,指着刚才中招的肩胛部位对仲安妮说:“安妮你帮我瞅瞅,这里有没有破?”
仲安妮翻开她内外两层衣服的领口边角,沿着脖颈到锁骨,再到肩胛并稍微往下一些,并没有发现任何伤痕。
“没有啊。”她疑惑地将司华悦的衣服合拢起来,看着里外两层衣服上的小小的洞有些纳闷。
“奇怪,我刚才分明被这些机器给击中了两次,一次在这里,另外一次在右边屁股这里。”说着她扭转身,指着中招的部位给仲安妮看。
“是哈,你屁股上也有个破洞,要不要回去我帮你看看?”仲安妮问。
“嗐,不用,没事。”司华悦摆了下手,看了看四周,见没人,也没机器人再过来,也失了先前要回手机的劲头。
转过身,往回走,“走吧,回去把衣服换了,这身衣服打架碍事。”
仲安妮哭笑不得地跟在她身后,怎么听着她这话怎么像是来这里打架的。
走到门前看见隔壁房间里一脸焦急拍门的李石敏,她们俩才恍然刚才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是这个帮手。
走到李石敏的房门前,等了好一会儿,门也不开。
“这怎么回事?为什么要限制他的行动自由?”仲安妮不解,将手放到门上,与李石敏对望、对贴。
“我也搞不懂,该不会外面那些科研人员都是女的?”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她已经大致猜到了原因。
李石敏是毒杀甄本的第一犯罪嫌疑人,即便被送到这里,没抓到真凶以前,他就无法摆脱掉这份嫌疑。
加之他那谜一样的身份,能不被限制自由才有鬼。
可看着仲安妮与他深情对望,她又有些莫可奈何,只希望顾颐能够不负众望,找到真凶。
没法交流,进又进不去,仲安妮只能随着司华悦一起返回她们的房间。
拉上洗手间帘子,司华悦快速脱去身上所有的衣服。
仲安妮看了眼她的右屁股,没有任何灼烧或者破损的痕迹。
两个人一边换衣服一边小声地嘀咕猜测机器人手里的武器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那个男安保会直接昏迷。
仲安妮肚子咕噜噜叫了声,司华悦的肚子也很应景地跟着叫唤两嗓。
两个人相视而笑,苦笑。
折腾到现在,解药没吃,饭也没得吃,手机没要回来,还跟一群机器人打了一架。
饥渴、困乏感在肠鸣的提醒下席卷而来。
“华悦,那解药不行我先吃了吧,如果没事,你再吃你的那份。”仲安妮建议。
俩人换好衣服后,一个坐在盥洗盆边沿,一个坐在马桶上,就这样拉着洗手间的帘子低声商量。
“别,你也知道我身体和别人不一样,能抗住很多毒,在疾控中心重症区,我都可以不用穿防护服。”
司华悦的想法和仲安妮的一样,先让自己试毒,确定安全再让对方吃。
“我先喝一口你那杯子里的血,然后吃我的那两个大药丸子,如果我没事你再把余下的血喝了。”司华悦说完,就从盥洗盆上滑下来。
仲安妮深知总这样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司华悦的特殊体质她早在疾控中心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了。
远的不说,就拿刚才的事来讲,男安保膀大腰圆的都没能扛得住那蓝光,司华悦挨了两下居然跟没事人一样。
“可……这万一……”仲安妮想说的是:万一你喝了中毒死了咋办?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自己先呸了口并打了几下嘴巴。
“没事,真要死了,我的后事你负责,每年清明节,必须让我看到你去给我扫墓,不然我变鬼去你家吓唬你儿子!”司华悦笑着打趣。
“呸!你还没完了啊?!”我哪儿来的儿子?你怎么就肯定我将来生的不是女儿?
仲安妮故作嗔怒地踹了司华悦一脚,阻止她继续胡言乱语下去。
一笑一闹间,先前在上面监室里发生的不愉快也随之烟消云散。
来到卧室,司华悦端起那个盛着血液的杯子,发现杯中的血似乎不像先前那般赤红鲜艳,估计是搁置得时间太长了。
虽然不怕里面是否有毒,但这却是她生平第一次喝血。
对面的李石敏大概看出了她们俩要做什么,拍了拍玻璃墙壁,眼中流露出担忧,用嘴型说了句:小心。
其实他也没招,不喝药,就没饭吃,不是被毒死,就是被饿死,换做是他的话,也宁做饱死鬼不做饿死鬼。
司华悦捏着鼻子,相像着自己手里端着的是一杯红葡萄酒,将杯口移向嘴边。
“慢着!”就在这时,一声喝令响起,顾子健带着姜所长和初师爷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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