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详谈婚礼的事情司华悦不想参与,她急于回自己的房间去清净下,理理头绪。
经过二楼的时候,她发现褚美琴卧室门虽关着,但一线微弱的灯光从门下缝隙透出来。
她想过去敲敲门看是不是她老爹在里面,可一想不对,如果司俊真在的话,不会让褚美琴一个人独自面对那群人。
这可不是司俊一贯的作风,印象中,他历来都是站在褚美琴的身前,替她遮风挡雨。
洗漱更衣爬上床已经快要天亮了,她给手机定时六点,这才不管不顾地沉入梦乡。
手机振动声将她吵醒,感觉刚睡没多会儿。
到点了?她拿起手机看了眼,居然是李翔的电话。
而此时刚过凌晨五点。
她强打精神接通电话,喂了声,那边却不说话,再喂,挂了。
搞什么鬼?打电话不说话,扰人清梦,她将电话回拨过去,对方却拒接。
将手机丢回枕边,她再次躺回去,迷瞪着刚入睡,手机再次振动,她在心里哀嚎了声。
是微信电话,一看,又是李翔的,语音呼叫。
点接通,她囔着鼻音问:“你干嘛呀?一大早地打电话不说话,现在又打微信语音电话。我”才睡了一个小时的觉。
不及她说完话,对方挂断。
这会儿让她睡也睡不着了,这不折腾人吗?她回拨过去,对方依然拒接。
有病啊?!她冲着电话骂了句,感觉不解恨,遂发了个语音过去,“我要结婚了,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等了会儿,没想到李翔居然给她回复了一条几近相似的信息,“我也要结婚了,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司华悦呆住了,对着手机自语道:“我说的是气话,你居然当真?”
点呼叫,拒接,拨打手机号码,依然拒接。
她不死心,再打,嘟嘟嘟的盲音提醒她,对方已经将她的手机号码拉黑。
这是来真的了?
仰躺到床上,司华悦安慰自己说,一定是李翔的朋友在恶作剧。
想起来褚美琴曾在她十九岁生日时送给她一条铂金项链。
起身走到旁边的书房,打开镶嵌在墙壁里的保险柜,翻了翻,还在。
将下面的吊坠取下来,把李翔给她的钻石戒指套到项链上。
戒指上的钻与项链原有吊坠上的钻对比,犹如绿豆对大枣,但司华悦却毫不怜惜地将“大枣”随手丢进保险柜里继续沉眠。
到镜子前照了下,项链比正常的锁骨链要长一些,铂金链配上铂金戒指吊坠,使她的脖颈看起来愈发白皙细长。
抚摸着吊坠内圈里的“YX”,司华悦忍不住又回想起在游艇的那晚。
那晚的李翔是她见过的最温柔的男人,也是第一个向她发起求婚并给她送戒指的男人。
人生的第一次或者第一个总是让人难以忘怀。
边杰虽说是初恋,却抵不上李翔这个第一个求婚的男人在她心里的地位。
更何况他们俩曾在苍林寺、监狱同生共死过。
尽管他现在身份和行踪成谜,但她依然企盼他们俩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来到门前,拉开门往外探头看了眼,客厅的大灯是灭的,那些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手机振动,这会儿才是闹铃声。
按停后,她伸了个懒腰,刚准备起身去洗手间洗漱,却听到一阵熟悉的上楼的脚步声。
褚美琴推门走了进来,“醒了?”
娘俩都顶着青眼圈,褚美琴也是一夜未眠,隐约听到楼上有声音,知道司华悦醒了,便强打精神来找她。
看着司华悦一头乱蓬蓬的短发,褚美琴皱了下眉头,“头发别再剪了,留起来吧。”
说着她坐到窗帘旁的沙发里。
“甄本我和你爸都见过,我们对他的印象还不错。”褚美琴开门见山地说。
司华悦没有说话,默然地坐到褚美琴的斜对面,等待褚美琴解释要她嫁给甄本的原因。
“为了留在这里,他连国籍都改了。”见司华悦没有任何回应,褚美琴只得继续往下说。
“你十年前的那桩案子最高院正在准备发回重审,如果在这期间你再因为别的事情节外生枝,非但洗脱不了你十年前的冤情,恐怕还要被重判。”
这个道理无需褚美琴提醒,司华悦非常明白,但她却并不像余小玲那般迫切地想改判无罪。
十年的青春已经逝去,改不改判的,顶多就是个人档案里的一笔附加项,她早已看淡。
不都说没有爱的婚姻就是一所监狱吗?
如果仅是因为这件事情就让她把一生的幸福给搭进去,那她宁肯选择坐牢,好歹在真正的监狱里有她昔日的狱友。
察觉到司华悦神情中的不屑,褚美琴暗自叹了口气。
“等将来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会知道,你的那段黑历史对家人的影响有多大。”
这个问题司华悦也有想过,但没有深思过。
儿孙自有儿孙福,难不成那些跟她一样坐过牢的人,后辈德行再怎么出色,都不能尽忠报国了?
“你今天在楼下也见识过了,甄本的家人并不赞成这桩婚事,以他们的身份来咱们家求嫁,也算是奇葩了。”
褚美琴知道,如果不是因为甄本以死相逼,驻申大使馆的大使和夫人怎么可能会甘心把儿子送给他们司家?
gu903();“你爸他并不同意这桩婚事,因为他不希望咱们司家的血统跟一外国人混杂,可”她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