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苦。只要我们一家三口能平安活着,再苦再难都不打紧。”
崔婉晴反手握住云南城的手,曾经挖心挖肝要命的丧子之痛她都熬过来,现在遭受的这点苦难根本不算什么。
“爹,书上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就当这是上天对我们云家的考验。
我们不会一直这么落魄,迟早爹会平冤昭雪,坏人会得到报应。以后女儿一定会让爹娘风风光光回京。”
云旖忍着想吐的冲动将床上的被褥往床角踢了踢,就这一下她看到七八只小虫子从被子里钻出来飞快地四处逃窜,最后钻进墙缝当中。
云旖拍着胸口,幸好是虫子不是老鼠,不然她娘看到肯定吓得花容失色。
“爹娘,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去洗水壶顺便打些热水回来。”云旖两根手指捏起水壶的把手,提溜着往外走。
这水壶就是洗干净她也没打算用,不过是做做样子。
她空间里有水壶,只不过壶中的水已经喝完,一会儿她就打两壶水,只喝自己那一壶。
厨房和柴房挨着,云旖去厨房就要从柴房前面路过。
不大的柴房挤着三十多个人,想要睡觉只能坐着,空间狭小得连脚都伸不开。
云旖路过时正好看到官差给他们分食物,一个硬得像石头一样的粗粮掺杂着野菜的饼子。
“开饭了,一人一个饼子。”官差随意地将饼子朝着人扔过去。
饼子落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沾上不少尘土。
身上带着枷锁,双手被束缚着,想要从地上拿饼子就得跪着趴在地上,官差站在前面,那模样就像是为了一口吃的在给官差磕头。
饿了一天走了一天,谁还嫌弃饼子掉在地上脏,都是拿着饼子就往嘴里塞。
然后第一口不仅没咬下来,还差点将门牙给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