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旖很快打水回来,同时将看到黑影的事告诉爹娘。
“爹,该不会是狗皇帝派人来暗杀您的吧?”
未出事前,云旖总是尊称皇上,现在嘛,狗皇帝被奸臣蒙蔽,对忠良卸磨杀驴,还尊敬他个毛。
云南城沉思片刻否定了云旖的猜测,“才流放第一天,哪怕皇上有这个心,也不会这么快出手。
不管对方是何人,有什么目的,今晚我们警醒些总归没错。以后也是一样,不论合适都不能放松警惕。”
云南城的话得到妻女的一致赞同,今时不同往日,流放路上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和潜在的危险。
不说暗处的仇敌,就身边旁支的那些人,时时刻刻还想着算计他们都让人倒胃口。
云旖取出干净的帕子放在水盆中浸湿,捞出拧干后递给崔婉清,“娘,先给爹擦拭伤处,换药吧。”
云南城身上的血迹都已经干涸,洁白的帕子只擦了几下就被染红,一股血腥气在房间内弥漫开来。
待将身上的血迹都擦干净,云旖端着一盆血水出去倒掉,再进来时换成一盆干净的热水。
“娘,您脱鞋,给您的脚伤处理一下。”
崔婉清脚上的鞋磨损严重,脱下后白袜子上都是鲜红的血迹。
从小养尊处优的人哪里受过这么大的罪,只一眼,云南城这个自己受伤都不会皱眉头的人,没忍住红了眼眶。
“夫人,旖旖,都是我连累你们。”
“老爷,这种话不要再说。只怪皇帝昏庸奸佞当道,这与你无关。”
崔婉清忍着疼脱下带血的袜子,脚板全是磨出的大血泡和磨损的伤口。
擦拭血迹、清理血泡、擦药、贴创口贴,这些事本来云旖要做,却被她爹抢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