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陆府的路上，来福欲言又止，似乎有些心事。

陆玄在前面溜达，时不时驻足在路过的勾栏前，眼中满是向往。

可惜，今天跟着个老头，干啥都不方便。

“少爷，老夫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身后的来福突然出声说道。

陆玄脚步一顿，转过头看向这个跟随了陆家一辈子的老人，他永远是那副黑黑瘦瘦的枯槁样子，纵使陆府给他的月俸比陆玄的俸禄还多，也不曾见他换过衣服，或是买酒买肉来享受。

“福爷，虽然平日里我总是来福来福的使唤你，但在整个陆家，我除了我爷爷，最尊敬的就是你，有什么话你说就好，没必要犹豫，我知道你没有害我的心思。”

陆玄的这一言让来福不禁有些动容，在陆家呆了一辈子，他不光见证了陆玄的成长，甚至连陆父的生命中也从未少过他的影子，他从未娶妻，更别谈子嗣，对于陆玄，其实他就相当于在对自己的孙子一样。

“少爷言重了，老奴不过是个下人而已，都是老爷在抬爱。”

见来福还是如此轻贱自己，陆玄叹了口气，也没有再劝。

能劝的动，这么多年来福早就听了。

“老奴刚才跟少爷一起听了半天，少爷的话本能得到马癞子如此的追捧，定然是写的极为优秀，只是，有句话老夫不得不说，少爷你毕竟在入朝为官，重要的心思应该放在如何帮陛下分忧，如何为大周百姓做出贡献上，花如此多精力在一切民间俗物上，是不是太浪费天赋了。”

来福的话可谓是发自内心，以前的陆玄是个武道废人，但还好能读进去书，也混了个官职当当，纵使没有太大的抱负，陆九渊也不指望他，如此便浑浑噩噩的混下去也无妨。

但最近半年来的一些事，让来福惊讶的发现，原来自己家的少爷竟然是文武全才。

文能救大沽城于洪水之下，武可连晋数品，一出手便和西域的棋子打了个旗鼓相当。

陆家的荣誉和抱负，是完全可以交给陆玄的，他真的这么多年来都在藏剑磨砺。

也正因为此，来福才觉得有些生气，明明有如此能力，现在陆玄还不想着为陆家，为朝廷鞠躬尽瘁，替自己爷爷分摊压力，还在做一些看似无用的事。

“钱这种东西，我陆府虽然不多，但足以养活一大家子，保证少爷的花销，真的没有必要去效仿那些朝中昏官，搞一些榨取民脂民膏的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