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老爷凌江有三房姨娘,通房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外面的红粉知己更是不计其数。时下官员狎妓包养戏子蔚然成风,眠花宿柳更是常态,凌渊身在其中哪能独善其身,他不过是比旁人更爱惜羽毛罢了。
洛婉兮、红裳都属于袅娜纤细,温婉清丽一类的女子,薛盈亦是,否则她也不会巴巴把薛盈接过来。
秀芝望着凌五夫人笃定的眉眼,哑口无言,她终究是个奴婢,有些话并不能说。
且说薛盈离了正院,越走越快,被风一吹,彷佛是沙子入了眼,登时眼泪就掉了下来,她抹了一把泪,低着头小步快走,浅绿色的裙摆如同水波,摇晃不休。
低头快走的下场就是一头撞到了人,薛盈觉得自己彷佛撞到了铜墙铁壁,撞得她头晕眼花,忍不住往后仰。
电光火石间一条胳膊揽住了她的腰肢,薛盈被拉了回去,再次撞上男人石头般硬邦邦的胸口。
从来没有与男子这般亲近过的薛盈呆愣当场,身体僵硬成木头。
“下次小心点!”男子灼热的呼吸吹拂在薛盈耳畔,她的脸轰的一下涨得通红,红到了耳后根处。
低头望一眼手足无措满脸通红的薛盈,凌江浓眉一挑,眼露兴味,搭在她腰间的手轻轻一拍,随后放开她。
凌江抬眸似笑非笑的扫一眼跟着薛盈两个丫鬟,眼含警告。在他的目光下两个丫鬟面白如纸,战战兢兢的低下头。
知道这两个丫鬟不敢多嘴后,凌江便走了,临走前还意味深长的瞥一眼依旧呆立在原地的薛盈。
他走了好一会儿后薛盈才如梦初醒,通红的脸唰的一下子白了,白的近乎透明,她整个人不可自抑的颤颤欲坠,仿若枝头的花瓣,一阵风就能吹落。
……
申时左右,洛婉兮在府里迎来了天使,凌渊成了国公,她的诰命自然也水涨船高。此外还有金银玉器绫罗绸缎田庄等赏赐,又有国公规制的车轿赏下来,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发了一笔横财的洛婉兮觉得独乐不如众乐乐,下令赏护卫连同仆役三个月的月银,喜得人人眉开眼笑,洛婉兮也得了一箩筐的感激。
回府的凌渊一进门便觉下人脚底生风,要不是还在国孝里,怕是都要咧嘴笑了。德坤适时道:“夫人赏了三个月的月银,大伙儿都欢喜坏了。”德坤也欢喜的紧,他自然不是为了那点子银子,而是为了凌渊得封国公之事。德坤觉得自从大人娶了夫人,这日子是越来越红火了,太子登基
了,大人进爵了,更重要的是大人终于后继有人了。后面那一条才是最重要的,若是没有小主子,再大的家业也是便宜了外人,哪怕这个外人是大人的嫡亲侄子。
闻言凌渊便笑了起来。
像个小财迷一般正在清点首饰的洛婉兮见了他,站起来一本正经的行礼:“见过国公爷!”说到最后一个爷字已是憋不住笑了场。
凌渊眉宇间笑意更浓,长臂一伸将她捞进怀里,洛婉兮还在轻笑,步摇轻晃,时不时擦过他的脸。
凉凉的,凌渊握着她柔软的腰肢,孩子才两个月多一点,她腰身依旧纤细如柳枝:“这么高兴!”
“升官发财,你不高兴?”洛婉兮反问,她是个俗人,做不到视爵位如浮云!
凝着她脸上的愉悦,凌渊道:“高兴!”手掌轻轻抚着她的腹部,眉眼间尽是温柔。以前他不在乎这些,可眼下他有妻几个月后即将有子,为人夫为人父,自然会想方设法把最好的捧到他们娘儿俩跟前。洛婉兮歪了歪头,认认真真的看着他,看了一会儿后忽然伸出手按着他的嘴角往两边提,再英俊的人被这么折腾也只会显得滑稽。洛婉兮眼神亮晶晶的,心满意足的评价:“这样才像是高兴嘛!”他都没以
前爱笑了,如今便是笑也是淡淡的,一幅高深莫测的模样。
桃露几个目瞪口呆的看着洛婉兮,眼神膜拜。
凌渊握着她作怪的手移到唇边亲了亲,嘴角的弧度明显更大了些,眼角眉梢都含着浓浓笑意。她的性子一点一点回来了。
被他这么看着,洛婉兮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是自己先招惹他的,她眼神飘忽了下,果断岔开了话题:“圣上可真大方!赏了这么多东西!”感觉有些过了,这么赏几次,新帝也要穷了。
凌渊笑了笑:“圣上原想赏赐一座国公府,我拒绝了。该是圣上过意不去,便加厚了赏赐!”现有府邸换一方牌匾,再略作修改便能当国公府使。
原来如此,洛婉兮笑道:“还是这样好,在这都住习惯了。”御赐的府邸不能空着,比起搬到新宅子里去,她显然喜欢这座自己住了好些年的老宅子。冷不丁的,洛婉兮就想起了另一桩要事:“方才天使还传了皇后娘娘的口谕,道是让初一那天进宫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