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大国如烹小鲜,没那么简单的。”
周元把剑收了起来,轻轻道:“大晋要解决的问题不单单是内乱,还有外强。”
“我们若是真的改天换地了,那北方蒙古也早已打进神京了。”
杜齐满头大汗,他感觉自己都快被说服了,但这么多年的坚持,难道真的是错的吗?
不!绝不能是错的!
大晋腐败不是几年的事儿了,再不能这么下去了。
杜齐郑重道:“年轻人,你终究还是妇人之见了,寄希望于一个腐败百年的朝廷,还不如寄希望于一个野心勃勃的权臣!”
“至少后者是新的,可以给这个死气沉沉的世界带来变数,给百姓带来希望。”
周元面无表情,只是沉声道:“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
“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圣贤发愤之作也。”
说到这里,周元笑道:“太史公亦然如此,此为何也?圣贤也!”
“圣贤所遇之难,正如而今大晋之难也,只有坚持熬过去了,感悟了,才能得到最珍贵的果实。”
“然杜先生让人失望啊,你不愿陪大晋熬过此难,你不愿等待果实成熟的那一刻,你只想毁掉一切,寄希望于一个猪狗不如的权臣。”
他指着杜齐,大声道:“儒家弟子,当有大抱负、大毅力以及大义,杜先生如此行事,也配称之为儒吗?”
这最后一句话,实在如利剑一般,刺穿了杜齐的心。
杜齐本就已经被说得快撑不住了,被这一句暴力破防,当场就气得面色涨红,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你!竖子!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