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王之证 !
从大厅门口进来的正是伯莱昂公爵的嫡孙女菲奥娜,这位贵族小姐在波尔德罗事件中犯下错误,因此被暂时剥夺了初代圣杯骑士家族子弟的身份而被禁足。
菲奥娜如何能够忍受这种屈辱,怀着仇恨,这位大小姐拿着自己的私房钱从伯莱昂城堡中偷偷地溜了出来,然后她居然真的来到了穆席隆,找到了马休巴德。
马休巴德见到菲奥娜居然真的来投奔他,也给菲奥娜安排了住所和丰厚的补给,让她继续在穆席隆过着大小姐的生活,不过很显然菲奥娜不再能够自由行动,她只能整天被关在城堡里,当一头笼中鸟。
“菲奥娜,你说,你这样故意在城堡里面冲来冲去几次了,我千方百计跟我的麾下说你是我的女友,可你还到处打人?你是不是真的要惹它们生气啊?你忘了自己是贵族还是农奴了?”马休巴德口气中带着一些批评。
“明明说好是三年,可三年之后又三年,马休巴德,我们认识了已经八年了!你这个家伙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和我结婚?”菲奥娜同样不耐烦,这位贵族小姐的话说起来咄咄逼人。
“你对我态度好一点行不行?现在整个布列塔尼亚只有我知道你逃到穆席隆了,如果我派人送你回去,你一辈子当个大小姐我也就不用烦了。”马休巴德带着点玩笑地说道。
“马休巴德!你这个魂淡!你想我怎么样?我都只身逃出伯莱昂来到穆席隆找你了!我天天都提醒自己我是你的女友,连做梦的时候都说服自己我这是为了爱情,你现在就这样对我?”菲奥娜气得尖叫了起来,她直视着马休巴德,大声嚷嚷道。
这下马休巴德沉默了。
他和菲奥娜认识的时候,对方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而现在,八年时光匆匆已逝,穆席隆越发日暮途穷,而菲奥娜却不顾一切地放弃了自己身为十二个初代圣杯骑士家族嫡系后裔的身份,来投奔自己,仅仅只是为了爱情。
马休巴德终究还是个有血有肉的生物,对于这个十年来心中只有复仇的年轻人来说,心里没有一点感动是假的,他的教父阿克汉也多次教导他,爱情同样是一种强大的力量。
“明年,如果一切顺利,明年我们结婚,怎么样?”沉默了一会儿,马休巴德终于给了一个交代。
“真的?!”
“真的。”
几分钟之后,菲奥娜高兴地离开了,见到这位大小姐离开,大厅里面冒出了一个声音:“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会答应和她结婚,在我看来她一无是处,就算把她转化成吸血鬼,她也提供不了帮助。”
“闭嘴,墨洛温。”马休巴德将目光转向大厅的角落,一个全身血红色铠甲的吸血鬼从角落中走出。
他正是曾经的穆席隆公爵“疯公爵”墨洛温,这个家伙如今也被复活,并成为了马休巴德的得力手下,他的实力非常强大,尽管因为年岁久远,使得墨洛温的灵魂有些损伤,但是他依然勉强维持住了圣域初阶的实力。
疯公爵墨洛温的事迹前文已经说过,这里不再重复。
“算了,这不是重点,马休巴德,我的公爵,我想你对于我们目前的困境已经有所了解?我想请问你打算怎么办?”墨洛温双目赤红,他的容貌很是妖异,双目和嘴唇都很细长,白色的头发干枯毫无生机,这位前穆席隆公爵有些讥笑地看着现任的穆席隆公爵:“我们已经在这座城市的城墙上抵挡了两次进攻,而他们的进攻只会越来越强,留给我们的时间不会太多了。”
马休巴德闻言露出深思的表情,他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目前来看,在挖掘出了阿图瓦公爵家族的尸坑之后,我们穆席隆的军队数量并不比布列塔尼亚的任何一方要弱,无论是莱恩攻来还是劳恩攻来,我都有把握战而胜之。”
“如果南北一起来呢?”墨洛温接着问道。
“莱恩和劳恩不是一个派别的人,就算他们同时进攻穆席隆也不可能组建一支联军的,这点大可不必担心,尤其是在沼泽地里面,骑士能够发挥的战斗力有限。”马休巴德摇头:“我真正担心的是,我们的内部已经有了不稳的迹象。”
“那是你的决定导致的,如果你不是面对入侵时三番五次选择退守穆席隆,那些吸血鬼领主们也不会对你意见很大。”墨洛温深红色的双目紧盯着马休巴德:“你必须注意他们的行动。”
“他们的行动?包括你么?”马休巴德将自己的双目盯准了墨洛温,这位死去了好几百年的疯公爵一样不值得信任。
“至少在你将这个王国毁灭之前,我会是你忠实的部下,我们有着同一个目标。”墨洛温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至于未来的事,让我们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很好。”马休巴德点头,他轻轻地说道:“正是这个原因,我要留下菲奥娜,还要和她结婚。”
“因为她在我之后的计划中,很有用!她会是我毁灭这个国家的关键。”
…………我是很有用的分割线…………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得很快,盛夏,金秋在整军备战和丰收中急速而过。
安静祥和的格拉摩根伯爵领内很快就迎来了这一年的第一场初雪。
这也是莱恩来到布列塔尼亚的第九个年头了,大雪细密的降下,不多时就将莱恩黑色的中分长发和他身上的熊皮大衣染成了白色。
天地无声。只余下大雪簌簌落下的声音,还有在荒野之中,两个人的脚步声。
“你长得和那个人越来越像了。”吞世者基因原体安格朗身后背着两把斧头,他有些出神地看着莱恩的容貌,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花开又一季,兄长,有时我觉得自己很渺小,有时我又觉得自己很强大。”莱恩长叹一声:“罗嘉兄长终究还是走了,他没能等到和我们一起度过冬幕节。”
“对于罗嘉来说,在哪里都是他的祷告之所。”安格朗将手中的战斧割肉者掷出,这把神器战斧在远空之中划过一道血红色的弧线,然后随着安格朗伸出手的呼唤重新旋转着飞回到他的手中:“这是罗嘉的职责,也是他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