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没逃(2 / 2)

还是那么云淡风轻游刃有余。

颜路清突然想起,自己在刚才被新保镖找上门来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事。

她好像会在感受到事情不对劲的时候,非常迅速地先想到求助顾词,然后才是大黑小黑。

她当时很奇怪,穿书以来,顾词似乎并没有做过任何保护她的举动,扮演保护的角色明明是忠心耿耿的大小黑——为什么顾词的名字会第一个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似乎就是现在这种特殊的仿佛能掌控一切的气质,才让人非常有想要依靠的冲动。

啧,这难道就是在逃公主的魅力吗?

接下来,颜路清看着顾词在护士的帮助下完成一系列的治疗,又戴上了特质眼镜——这特质眼镜是那位刘医生曾经做出来的,正好派上用场。

眼镜的原理依旧对颜路清打码,她只知道这副带治疗功效的眼镜竟然是金边框,镜片薄,边角还相当有切割感,着实貌美过了头。

顾词鼻梁架上它之后,整个人气质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有种说不出来的清冷感,又添了几分书卷气。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颜路清坐在他身边,说,“是我在逛论坛的时候随手刷到的一个帖子。”而后她把自己发的帖子给顾词重复了一遍,“顾词,你觉得这个情况下,a是精神病吗?”

顾词的视线定在她身上几秒,反问:“a觉得自己是吗?”

颜路清一愣:“什么?”

“这里给的假设是a穿越成了精神病b,问a是不是精神病,”顾词很有耐心地复述了一遍,透过镜片和她对视,“很简单,重点在于,a觉得自己是吗?”

颜路清:“……不是。”

顾词看着她,“那么a就不是。”

“……”

大师,我悟了。

颜路清心里刚生出来的那个疙瘩一瞬间就消失了。

虽然她知道自己也就是胡乱想想,过几天也许就忘了,不可能疑神疑鬼发展到真觉得自己会有病,但是她依旧想说——

公主词,永远滴神。

顾词的眼睛在接下来的几天内恢复情况很好,戴着眼镜的时候可以达到将近正常水平百分之四十的视力,差不多相当于一个重度近视加重度散光的人所看到的世界。

这周末是小黑的生日,而顾词从最初的只能输液到只能吃流食,终于到了小黑生日这天,医生说他可以开始正常进食了。

“我刚刚问过许医生,她说你现在除了太油腻的都可以吃一点。”颜路清从楼上下来,有些兴奋地跟顾词转述,“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可以让厨房阿姨去做。”

顾词好像对吃的没有太大的兴趣,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都可以。”

在两人身旁站着的小黑大声逼逼、反复强调:“颜小姐,是我的生日。”

颜路清接过话头:“是啊,你没想到吧?我竟然会给你过生日。”

“……”

说完小黑就没声了,颜路清看了看微信,果然,小黑满头都是蓝色泡泡:

颜小姐好偏心好偏心好偏心好偏心好偏心……

为什么不问我?我想吃宫保鸡丁麻辣小龙虾麻婆豆腐红烧狮子头……

颜路清就这么看着小黑在怨念中点了二十几道菜,她挑了十道让厨房去做了——晚上小黑看到桌子上摆着的菜,眼睛都直了。

今天是小黑的生日,也是颜路清穿越了十来天第一个有庆祝意义的日子,自然得有酒。

颜路清是一个非常爱喝酒的人,原来身体健康的时候,关系相熟一起吃过饭的同学都知道她千杯不醉——虽然没有喝过千杯,但她确实从没醉过。

而这栋别墅是有地下一层酒窖的,里面摆着无数好酒,却被当作摆设装饰品。颜路清知道后心疼的不行,赶紧指使大黑开了几瓶好酒。

小黑最先醉倒,也不知道是酒放时间太长了还是怎样,没多久满桌子的人都醉得七七八八。

颜路清和顾词作为这里面身体第二和第一差的人,被医生勒令不能喝酒,但她趁着所有人都醉了之后,偷着尝了几口。

几口不过瘾,再来几口。

顾词忍了一晚上的喧闹,起身要去洗澡的时候,身侧突然贴过来一团热热的触感。

他低头,看见颜路清把半张脸都贴在了他胳膊上,看不清表情,只听到她说:“啊——太舒服了,好凉快。”

顾词眉梢微动,最终还是反手把她从椅子上拎了起来。

“你喝了多少?”

颜路清用食指和小手指比划:“我就喝了一点点。”

顾词轻嗤。

嗯,亿点点。

颜路清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她感觉到顾词在把她往洗手间带,打开了水龙头,把她的手放进了水池。

意思应该是让她自己清醒清醒。

颜路清倒也想,但她现在是真的有点儿难受了。

“靠,我头好他妈疼啊……”颜路清洗了把脸,清醒了不少,她揉了揉太阳穴,“顾词,你能不能帮我拿点醒酒药?”

他沉默了好几秒,转身出去,又很快回来。

灯光下,颜路清看到顾词伸手,手掌上躺着几粒药丸。

如果是别人,颜路清一定不会做这样的要求。

但是顾词拿来后,她连颜色是什么都没看清,也没问顾词去哪儿找的醒酒药,更没怀疑他为什么找的这么快,就一把抓过来吞进了嘴里。

谁知刚挨到舌头,她的下巴突然被钳住——顾词一手抓住她的脸,一手把她的背往下压。

“吐出来。”

颜路清脑子懵懵的,那几颗药本来就没进到口腔里面,她刚低头就掉进了洗手池里,顺着水流不见了踪影。

而顾词的手依旧掐着她的脸颊下巴。

他的手指很凉,很用力,她的脸被酒气熏得滚烫,冰火交融的感觉让颜路清控制不住地打了几个哆嗦。

再次被迫抬头,颜路清背靠墙壁,看到顾词慢慢凑近的脸,那双眼睛在镜片后面更显深邃。

“谁给的药你都敢吃?”顾词勾了勾唇,有种温和教育人的意味,也有一股莫名的狠戾,“你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