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你说的在纸上出现的鬼,也是骗局。你要知道,这鬼在纸上出现之前,他放在纸上烤的。”
“那纸上先是用稀硫酸画鬼,再烤一烤,就成浓硫酸——”
话还没说完,林爹就心脏有些受不。
“这么说,都是骗子?”
他一个做汉堡起家的大老粗,哪里懂这些,还以为真的遇见神仙。
况且,身边的人都信,他能不信吗?
实不相瞒,他们还有个教徒聚会,每七天就要去一个修仙呢。
林子述气的要命——丝毫忘记即便是读过书的他,之前也是信服的。
他气啾啾的吓唬他爹,“不仅仅是骗子,爹,这是邪教。他们在夏州用穷人做惨无人道的试验,想着用这种教派控制人心,他们在夏州的试验成功,才会将手伸向其他的地方。”
“爹,咱们庐州肯定被伸手,从瑶州到这里,中间还经过好几个州,牵扯的太大,陛下和皇太女殿下知道后,大怒,如今正在四处抓人扒皮呢,要是敢有隐藏的,等同于邪教,都要抓起来扒皮,您还是快点去官府那边说点自己知道的事情吧。”
林老爹就一身颤巍巍的肥肉去。去衙门,因为这种事情不需要敲钟鸣鼓,也不需要直接升堂,所以去的是新改革出来的衙门旁边的小院子。
一走进去,就有人来迎,问:“是要报案吗?”
林老爹就说个从儿子口中知道的新鲜词,“是自首。”
接待他的衙役就警惕,手握着刀:“是自首什么?”
林老爹汗流浃背,“是邪教方面的,我,我之前被骗,以为他们是仙师,还成信徒,参加过修仙的活动,还给他们供过银子。”
原来是这事情啊。
衙役就冲着里面喊,“阿暖,阿暖,有人来自首,是邪教方面的事情。”
林老爹就看见一个小姑娘走出来。这姑娘眉眼生的温婉,但是一抬头,却见眼神犀利的很,她刚刚似乎是净手去,手上还有水,见他,点点头,让他坐下来。
林老爹就发现她示意他坐的地方,有一张长长的桌子,桌子前面的空隙都封,他看不到桌子背后的人脚在做什么。
桌子对面,女衙役已经坐下来。
林老爹赶紧坐下。
阿暖,“你是自首,也是群众受害者,不用紧张。”
林老爹就用袖子抹一把汗,然后眼睛余光看见他前面的墙上写着八个字。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林老爹很是明白这八个字的意义。于是开始说起自己怎么怎么受骗,然后即便是如今都在诛杀邪教,他都觉得这事情跟他没有关系。
“那杀的是邪教,是那些杀人的,我们的仙师就收银子,跟之前的和尚道士没有区别嘛。”
阿暖:“……”
她认真做好笔录,然后根据林老爷提供的线索,准备的找到这群过街老鼠的藏身地点,让衙内的人迅速去捉人。
人却没有抓到。
林城的城主大人就来求阿暖,“他们狡猾的很,咱们去之前,他们就走,但是你说的地方,他们肯定是今早上还在那里的。你帮着去看看,他们之后可能逃到哪里去。”
阿暖就叹气,“大人,你当我是神仙啊,料事如神。”
这话一出,林城主就立马看看四周,“可别乱说,如今风声紧呢。”
这次出这么大的事情,各州各城的皮又紧起来,纷纷自查,查到如今,已经有两月。
从九月到十一月,禹国两个月来都在努力的破除那些邪教的洗脑,将化学一道,深入人心。
不过这一搜查,就发现不少朝廷的官员也有许多信教的,于是朝廷就下指令,凡是官员,一律不准信教,已经在岗的,需要做一轮科学培训,不能被鬼神之说左右。
以后凡是考朝廷官位的,都需要做信仰无问题,然后做一轮岗前培训。
然后,陛下和皇太女殿下让玉中一青松先生将夏州的事情编成话本子,鲜血淋淋的将这一层盖在邪教身上美好的皮给撕扯开,露出底下吃人的骨头。
由话本的形式演出来,唱出来,全国巡演,搭建戏台子让人来看,总是能看的人骂娘,骂被骗的人蠢,骂骗人的恶毒。
这一场破邪教活动直到过年之前,还在不断的执行着。
窗外下雪,折青看着手里的折子,满意点头。
这次幸亏发现及时,这组织有预谋循序渐进的在民众间铺路,让她心里总担忧,如今大清剿一次,以后再慢慢的普及,也不用担心。
但是,她有一点怀疑。
这里面,这次背后的邪教活动,只是民间邪教吗?
从楚国未亡的时候就开始铺线,一直慢慢的渗透,从农村到城市,一步步走的很稳。
他们背后的财力表面上好像是从富商和权贵们手上骗取以及抢夺穷人的全副家当,但是细细想来,心中还是觉得有些地方不一样。
她稳住心神,将疑问写下来,然后在林城的折子里面,发现一个小姑娘优秀的履历。
“能识蛛丝马迹,能破隐秘之案,禹州主将之女,林城衙役之首。”
折青就看着折子思考一瞬,提笔写信,让人进京述职。
她其实想想,各个学院都有,但还差一个刑侦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