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两分钟，……，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启明感觉到的压力越来越大，不过，看他丝毫没有痛楚的脸色就知道，这点压力远远没有达到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而在玻璃密室外面，目光紧盯着身边的测试仪器，看着上面始终没有半分变化的数字，杨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期间，杨老甚至怀疑过线路没有接好，又或是仪器出现了故障，但是，当他运用法圣级别的庞大精神力，将仪器检查过数遍之后，却又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事实，那就是，启明体内的幻神力量似乎的确是全部消失了，否则仪器万万不可能没有一点变化。

十分钟过后，在玻璃密室中的庞大压力下，启明已经满头大汗，紧咬着牙关，仿佛正在承受着极其巨大的痛楚，不用说，这时的压力强度，已经隐隐超出了他身体强度的最大承受能力。

然而，直到这一刻，密室外的杨老，才终于从失望和深深的愧疚中回过神来，并及时关闭了测试仪器。

随后，玻璃密室中的庞大压力终于开始逐渐减弱，当密室大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启明这才深深呼出了一口气，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稍微活动了一下被庞大压力弄得僵硬无比的身体之后，缓步从密室中走了出来。

其实，别看启明这次在密室中待了十分钟之久，远比上次的测试所持续的时间要长得多，但这却并不表示他的契合度数据真的获得了提升。

启明之所以能抵抗逐渐增加的压力，长达十分钟之久，却是因为他体内曾经的幻神之力，在这些年里，已经将他的身体强度增加到了一定高度。

经过幻神之力六年的强化，足足二级幻神士的身体强度，又岂是当初刚到陌城时，在玻璃密室中连半分钟都坚持不住的启明，可以相提并论的？

若非失去了幻神力量，以启明全盛时期的所有实力，别说是十分钟，只要他愿意，就算在玻璃密室中坚持半个小时，恐怕也并非难事。

“哎，小家伙，是老头子我对不住你。”启明刚来到杨老的面前，却见杨老一脸颓然的神色，说话的同时，目光中充满了歉意。

不错，在杨老看来，启明与他体内幻神力量之间的契合度数据，曾经可是高达百分之九十五，迄今为止，这个数据在整个幻神修炼史上，也仅次于第一个幻神士罗恩一人而已。

毫无疑问，只要启明继续修炼下去，不需要五十年，启明就可以成为名闻大陆的顶级幻神士强者，甚至还有很大的可能，在百年之内，成为一位传说中的神级存在。

然而，就因为他的私念，希望能够创造出一位契合度数据百分百的人物，却让启明这个资质天赋惊人，潜力无限的幻神修行者，彻底毁在了一瓶八号洗神上面。

“杨老爷爷，其实您完全不需要道歉，以当时的情况，如果没有这瓶炼金禁药，恐怕我也不能活着站在这里。”在看到杨老颓然的神色时，启明就已经明白刚才发生过什么了。

事实上，也正如启明所言，当时若没有突然爆发的准神级力量，他和敖烟儿，甚至还有启显等人，都将死在战争佣兵毒龙以及联盟那群强者手上。

所以，八号洗神虽然洗去了启明的一身修为，但至少保住了他这条命，并且，最后还挽救了联邦即将惨败的战事。

在启明看来，这个结果，虽然有些不尽如意，但相对来说，损失最大的却并不是他，而是联盟势力中的各大组织。甚至可以说，即便永远失去了修为，但在总体上看，保住了这条小命的他，却并没有吃太大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