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诛和赫连诚是兄弟,那不就说明鏖兀大王有两个儿子?
那赫连诚看起来可不小了,也就是说,鏖兀大王的岁数,还得在他想像的基础上,再往上添几岁。
他不干了!
再老都快比他爹还要老了!
阮久丢下才啃了一口的奶黄包,瞬间吃不下饭了。
他现在学柳宣,往自己肩膀上扎一刀还来得及吗?
赫连诛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你爹……不是……”
赫连诛是鏖兀大王的儿子这个消息,还是之前梁帝透露给他的,他不能把梁帝给卖了。于是阮久改了口:“鏖兀大王他到底……”
有几个儿子啊?我到底要做几个人的小爹爹啊?
赫连诛全然不知他是怎么想的,他也不想现在就告诉阮久,自己就是鏖兀大王的事情。
要是现在就跟阮久说了,阮久肯定会生气,而且会让他放自己回家。
已经走到鏖兀了,他不想放阮久回去,也不想惹阮久生气。
要等他真真正正地把人娶到了手里,他再告诉阮久。
所以赫连诛没有说话,只是再给阮久递了一个奶黄包。
阮久道:“之前那个还没吃完。”
“你喜欢吃馅,就只吃馅。”
阮久拧眉:“又不是你家的东西,你这么大方。”
他捡起没吃完的奶黄包,低头啃了一口。
这可怎么办啊?
生活不易,软啾叹气。
赫连诛看着他忧愁的样子,还以为是他不喜欢吃奶黄包的皮儿,但是为了节约,不得不硬着头皮吃下去,所以嚼一下一朵泪花。
赫连诛暗暗下定决心,往后一定要让阮久不用吃皮,只吃馅儿,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鏖兀对和谈之事还算上心,准备得也还算周全。
在溪原耽搁了几日,大梁使臣团便要重新上路,前往鏖兀都城尚京。
阮久想了想,对他们说:“要不还是多留几天吧?”
阮老爷问道:“怎么了?”
“柳宣肩膀上还有伤,再让他养几天吧,要是路上伤口再裂开就不好了。”
他这样一说,众人才想起来还有柳宣。
他平素都不声不响的,旁人对他也不甚留意,提起他时,也不过以一句“文静寡言”带过。
可是新来的那个赫连诚却说:“‘公主’真是善心,但柳公子的伤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养好的,要是耽误了时候,他也担待不起。不如派人问问柳公子的意思?”
柳宣向来温吞,自然不会同意留在驿馆。
经此一事,他也知道了,除非自己死了,否则无论如何,大梁鏖兀使臣都要把他带去鏖兀,做阮久的“陪嫁”。
次日一早,大梁使臣就在鏖兀使臣的护送下,动身前往尚京。
脸色苍白的柳宣被晏宁扶着出来,阮久回头看了他一眼,对他道:“你去我的马车上坐着吧,我的马车比较稳。”
柳宣动了动唇,刚要说话。阮久知道他不太喜欢自己,抢在他之前道:“我要和萧明渊他们一起骑马过去。”
柳宣只能道了谢,最后被扶进他的马车里。
阮久的东西都是阮老爷重新准备的,与宫里的东西不同,看起来一点都不华贵,但是很舒。
十八把马车里阮久用过的东西都收起来,换了新的。
晏宁扶着柳宣坐下,把靠枕放到他背后,让他靠好。
晏宁下意识看了一眼马车窗外,柳宣也跟着望了一眼,就看见阮久和朋友们在外边打闹。
他收回目光,对晏宁说:“你要是想跟他们一起骑马,就去跟他们一起吧。”
晏宁想了想,最后道:“我还是跟你一起吧,等会儿你要是在马车里磕了碰了,血流一地也没人知道。”
柳宣靠在枕头上,抬手把马车帘子放下来,将外边阮久和朋友们的笑声挡在外面。
他的感觉很复杂,照理说,他应该怨恨阮久。
可是这一路行来,他却忍不住喜欢起阮久的豁达乐观。
他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阮久,索性就先不看他了。
马车外,阮久的朋友们看见柳宣把帘子放下来,误解了柳宣的意思,有些不悦,压低声音交谈。
“他这人怎么回事?阮久好好地把马车让给他坐,他倒还甩脸子给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