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什么事?
阮久最后道:“那还是我养着吧。”
回到营地,赫连诛抱着小狼,翻身下马。
阮久刚要下马,忽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他蹙着眉,看向赫连诛。赫连诛抱孩子似的抱着那只小狼,也抬头看着他。
两两相望,各有心思。
“你会骑马!”阮久气得直蹬脚,“你还会一边抱着东西,一边骑马!”
而他竟然还一直以为赫连诛不会骑马,带了他好几次,扶他下马好几次。
“我……”赫连诛抿了抿唇,真挚地望着他,“哇,我会骑马了耶。软啾,我刚刚才学会的。”
他说谎话时脸不红心不跳,要不是他一整句话的语气都毫无波澜,宛如捧读,阮久说不定就信了。
“我看起来很傻吗?”阮久磨牙,“你这臭猪!”
他翻身下马,扭头就走。
赫连诛抱着“孩子”追上去挽留:“软啾,软啾……”
营帐里,赫连诛正哄人:“软啾,我不是故意骗你的,真的,我只是……”
阮久背对着他坐在榻上,反手把人推开:“你脏死了,不许上床。”
“我知道。”赫连诛道,“不会骑马,我已经装了三年了,不是故意骗你的,是为了骗他们的。”
阮久没有回头,只问:“谁?”
“我祖母,还有赫连诚。我祖母不喜欢梁人,我母亲是梁国的和亲公主,她也就不喜欢我,她一直想让赫连诚做大王。三年前我还在溪原念书,赫连诚路过溪原,也像今天一样,出去打猎,后来我就从马上摔下来了。”
阮久回头,微微抬眸:“然后呢?”
“我当然不怕骑马,我只是不想再坠马了。”
阮久稍微消了气:“那你现在怎么又开始骑马了?”
赫连诛定定道:“你应该吃我猎回来的东西,我也应该送你一只狼。”
“可是你祖母那边?”
“没关系,他们早已经知道了。”赫连诛解释道,“昨天我去驿馆接你,就是骑马去的。”
阮久点头:“那好吧。”
这时天色渐暗,外边的篝火烧得更旺,鼓声响起。
赫连诛道:“他们要唱歌了,你要出去看看吗?”
“嗯,走吧。”
阮久下了榻,要出去时,赫连诛牵住他的手:“你不用担心那些事情,我会全部都处理好的。”
众人围坐在篝火边,赫连诛下去换衣服,乌兰片了烤好的牛羊肉,摆在阮久面前,让阮久先吃。
阮久撑着头,听着他们唱歌,偶尔夹一两片烤肉来吃,十分惬意。
过了一会儿,阿史那就拿着两个酒碗过来了。
“臣特意来拜见王后。王后来尚京,臣一路护送,与王后也算是旧相识、老朋友了。”
乌兰拿起桌上的水壶,要给阮久倒水。阿史那却把手里的酒碗往前递了递。
阮久刚要拒绝,就被忽然传来的吵闹声打断了。
他转头看去,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不远处,赫连诛把住赫连诚的手臂,往前一拽,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
赫连诚被摔到地上时,砸碎了一个酒碗,和阿史那递给阮久的仿佛是一样的。
而阿史那见状不好,早已经溜走了。
赫连诛居高临下地瞧着地上的赫连诚,颈上青筋暴起,目光狠戾:“他是我的王后,是我的巧那。”
他喘了口气,抹了把脸,转头看见阮久在看,连忙收敛了太过可怖的神色,小跑上前:“软啾。”
阮久往边上挪了挪,给他让出位置:“你刚刚在干嘛?”
“摔跤。”赫连诛捻起一片烤肉,塞到阮久嘴里,“这块好吃。”
阮久嚼了嚼,又问:“‘巧那’又是什么?”
“‘巧那’就是……鏖兀话里的王后。”
其实是赫连诛不好意思跟他说。草原上狼群出没,跟随头狼的伴侣,就叫做“巧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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