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从侍从手里接过毯子,刚要给太后盖上,把带寝宫。还没来得及伸手,太后就睁开眼睛,反倒是太后先伸出手,先照他的脸,给他一巴掌。
摄政王不防,脸歪到一边,但他也不在乎,很快就转头,竟是就地跪下:“阿姐。”
周公公连忙一群伺候的侍从遣走,太后撑手,试几次,才坐起来:“你怎么事?”
摄政王想也不想就连忙认错:“阿姐,是我不。”
“小久让你注意言行,你是该注意言行,朝他瞪什么眼?”
“是。”
太后抬手,摄政王和周公公同时去扶,当然是摄政王抢先。
太后推开他的手,把手搭在递给周公公,起身要走,就被摄政王拉住。
“阿姐。”他站起来,低头在太后身边说一句话。
他表情欣喜,看向太后的目光又带疑虑。他还不是很确定,太后会不会喜欢这个孩子。
太后听见这话,要离开的脚步果真顿一下:“当真?”
摄政王劲点头:“当真。”
太后闭闭眼睛,摄政王却当是不舒服,伸手要扶,却再一次被推开。
太后怜爱地抚抚小腹,再睁开眼睛时,眼中早已不复柔情,有点嫌弃,又有点头疼苦恼:“才一次……”最后下定决心:“此子留不得。”
就像是下达命令,知会摄政王一声,太后实在是难受得很,不太关心他是何反应,带周公公就离开。
摄政王遭雷击,在原地停留一瞬,连忙要追上去:“阿姐……”
周公公头他拦住:“王爷,娘娘说,早就过宫禁时辰,王爷来就坏规矩,还是快出宫吧。”
辇车早已在后殿前等,太后在几个侍从的搀扶下,头也不地上辇车。
那头儿,阮久带赫连诛到寝宫。
留守在宫中的乌兰见他终于来,赶忙迎上前:“可算是来。”
他看见赫连诛的脸『色』,自然不敢多说话,只是压低声音对阮久说一句:“王后,洗漱的东西早都准备,洗洗就睡吧。”
“。”
“要乌兰留下侍奉吗?”
“嗯……”阮久看一眼赫连诛,“不用,你在外边等吧。”
阮久推赫连诛进房间:“走,进去洗澡。”
乌兰关上门,阮久搓搓赫连诛的脑袋:“满身都是酒气,你先洗吧,我在这边等你。”
说完,阮久就把他推到屏风后边,让他去脱衣服,自己找把小板凳,在屏风外面坐。
他当然知道赫连诛心情不,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阮久撑头,思索一会儿,唤道:“小猪。”
屏风后传来闷闷的一声:“嗯?”
“我……”阮久来想说,我之前也有一个朋友,他和他娘亲的关系不,他还想说,我之前还有一个朋友,他和他叔叔的关系也不。
他想想,最后还是不说。
他根一点都不解赫连诛的事情。
过一会儿,里边换衣裳的窸窣声,变水声。
阮久换一只手撑头,觉得有点无聊。
他来是想过来安慰一下赫连诛的,结果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那他坐在这儿干什么呢?像澡堂里给别人搓澡的小伙计……
这话在他心里还没过完,赫连诛就喊:“软啾。”
阮久没气地应一声:“干嘛?”
赫连诛有撒娇的语气:“我要你搓脑袋。”
“不要,手酸。”
阮久才不去呢,要去,他就真澡堂里的小伙计。
他要做小伙计,那也是宰猪的小伙计。
赫连诛见他不来,也不说话。
阮久在外面坐一会儿,过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屏风后面已经很久没有传出声音来,就连水声也没有。
阮久忽然觉得心中一紧,头看一眼,却没有看见赫连诛的身影。
他疑心是自己看错,起身绕过屏风再看,浴桶里确实没人。
总不会是淹死吧?要不就是跑?
“赫连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