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拿出来的椰子跑哪里去了?
这事就不用细究啦。
主线任务还没有完成,就表示病毒母体还在,但现在病毒母体已经进入小蜥蜴身体,2号赖歌的立场立刻就换了,提都不提要不要杀死小蜥蜴的事。
包括脑中赖歌:“不行的话,就把小蜥蜴一直装在蒲桃空间中,我们回去就研究干货能否有同样效果,如果有就大量购买,如果没有,就跟游戏开通伙伴的生活空间。病毒的问题迟早能解决。”
2号赖歌:“嗯。”
“椰子既然能让草履虫病毒母体厌恶,也许我们可以试试把多种水果混合,说不定能捣鼓出彻底消灭病毒母体的混合物?可惜我们没有人擅长科学的分析研究,也许我们要找一家可靠的研究所合作,或者找段厉帮忙?”脑中赖歌并不是异想天开,而是正儿八经地提出。
2号赖歌挑眉:“你总算聪明了一点,不用找段厉,1号那家伙闲着没事干,与其让他成天胡思乱想伤春悲秋,不如给他找点事做,他那三十五年也没全部浪费,自学了不少知识。游戏商城中有现成的全自动分析仪器,你按照他需要的买给他就行。”
脑中赖歌笑起来,他没想到1号和2号还能这样用,不过这样也很不错就是。
杨医生看2号赖歌表情缓和,这才敢跟他开口:“陈小雨昏迷了,不过她的情况还算稳定。”
“给她吃了那么多好东西,她情况当然不会差。你再给她抽血化验,看她体内有什么变化。”
“好的。”
2号赖歌看向周警卫:“你留下来陪同杨医生和陈小雨,我去老楼那边一趟。”
周警卫点头,他听到警卫队长之前找2号赖歌,只不过没听到对方说什么事。
“天亮了。”杨医生忽然道。
其他人一起转头看向窗外,外面的天空已经蒙蒙发亮,再看时间已经五点。
老四楼。
警卫队长看到赖歌出现,忙迎上前来。
这人忙得浑身都是汗,脸上不掩焦虑表情。
“你来了,仓库那边……”
“病人都转移过来了?”
“差不多。还有些有严重犯罪历史的,或性情特别暴虐的,我们人手不够,只能把他们留在住院楼。”
“这样就可以。先带我去看那几个变异者。”
张昊看到赖歌,对他暗中点头,伸出四根手指,表示他已经找到四个玩家。
一共十二名玩家,这表示已经找到八个。
2号赖歌对张昊打了个手势。
张昊把那四个玩家分别指给他看。
四个玩家有两个是警卫,两个是护士,没有精神病患者,大概也都是感到精神病人的身份不方便调查,就都换了身份。
没有人怀疑他们,警卫暂且不说,医院护士流动很大,有陌生面孔是正常事。而且这时候正是忙乱的时候,医护人员和警卫都恨不得多一些人手来帮忙,也没心思去查验谁是新来的、谁是陌生者。
2号赖歌没在那四名玩家中看到那个盗窃所有食物的小偷,这说明那家伙很可能是名独行客,要么就是典型的黄雀型玩家,坐等别人完成前置任务,他来最后一击。
那四名玩家也注意到赖歌,能让警卫队长在忙碌中亲自迎上去,还是一副求救的姿态,都说明这个人身份或能力不普通。
而且赖歌身后还跟着一个头发长得能遮住脸的古怪少年。
段小猫也来了,但没有一个人看到他。
一名警卫走到张昊身边。
“那人是不是也是玩家?”警卫低声询问张昊。
张昊点头:“他就是愿意分享主线的人。”
“这人看着似乎有点眼熟。”如果有驼背,警卫早就认出赖歌。
张昊笑笑:“我们只要知道他没有恶意,并且愿意带着所有人通关就好,他是谁并不重要。”
一名长相很漂亮的护士也过来了,一脸庆幸地说:“是不是这个人解决了精神控制者?”
张昊再次点头:“就是他,如果不是他,我和我伙伴都得死。”
护士感叹:“这次游戏难度太大了,我们进来第三天了,到现在还没有触发主线任务,反而稀里糊涂过了两天,昨晚我突然清醒,简直吓懵,精神控制者太可怕。”
“是啊,就这么少了整整两天两夜时间。如果没有人解决那个精神控制者,恐怕我们最后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警卫嘴上这么说,眼中没有半点感激,反而如猎人般盯紧了赖歌,一直看到他和警卫队长的身影消失在安全通道口。
老楼地下室。
“那些怪……异变者闹腾得很厉害,我们不得不对他们使用麻醉-枪,但往日一枪就可以让他们倒下,现在我们至少开了四五枪,他们才安静下来,而且他们并没有昏迷,只是暂时软倒。”
2号赖歌奇怪普通警卫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异变者,到了地方才知道那些异变者原本就被绑缚在医疗台上。
警卫队长还担忧无比地说:“这里都是王院长负责,只有一名警卫负责监控这里的安全。他说平时这些异变者都很安静,但之前突然就在床上死命挣扎起来,还鬼吼鬼叫。您看,这是不是和王院长和戴医生他们有关?”
2号赖歌歪头看警卫队长,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警卫队长苦笑,答非所问:“这里发生的事太突然了,我承认我工作没做好,但这里是精神病院啊,谁能想到有人会把病毒故意带到这里传播。”
“就是因为精神病院,杀伤力才大啊。半封闭的场所,一堆秘密,一旦闹出事,院方首先想的绝不会是曝光,只会是隐瞒和压制。这里就是一个最理想的大型培养皿。你说是不是?”
警卫队长再度苦笑,“你不用讽刺我,我们有我们的难处,跟你说,你也不会明白。”
2号赖歌也不想明白,但他现在是黑暗赖歌么,就忍不住刺道:“怎么会不明白?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嘛,全华夏有多少需要换健康器官乃至全身换血换皮肤的病人,很多人还位高权重。可每年死刑犯才多少个?愿意主动捐献遗体的又有几个人?健康的器官永远都是僧多粥少。可货源就那些,能怎么办呢?不如睁只眼闭只眼,反正直接犯罪的人也不是你我,‘捐献’器官的人又都是浪费社会资源的精神病患者,这种人少掉也不会有人心疼。再加上民不举官不究,真等事情闹出来,推出凶手就是。”
警卫队长强行扭转话题:“咳,异变者怎么说?还有医院里会不会再出现其他异变者,你说的病毒母体已经找到了吗?”
2号赖歌皮笑肉不笑,顺着他的话头道:“异变者交给我来转移,你们只要保护好还剩下的活人。”
警卫队长二话没说,带着监控室和守在门外的警卫就走了。
一道黑影跳到病床上,是段小猫。
段小猫似乎对这些变异者很好奇,在他们身上走来走去。
阿宝也在偷看这些变异者。比起这些变异者,他的模样都能说成英俊。
明明都是人类,可被绑在医疗台上的两个变异者的变异方向却完全不同。
一个半身像被腐蚀了一样,化作了纯肉块,还是装在麻袋里那种,不过这种麻袋不会一划就破,相反当变异者把肉麻袋甩出去时,就跟被装着水泥的麻袋砸中一样。而他的身体另一半则像虫子一样生出长长的肢体,肢体上还有很多骨节瘤。头脸更是变异得不能看。
另一个变异者要稍微“可爱”一些,他浑身都冒出很多毛发,这些毛发可以在瞬间变成钢针。如果只是长毛发也就算了,但这人的头脸变成了野猪加异形的混合体,上半身还有个人样,下半身则变成半透明的长水袋。
除了这两个人类变异者,一个玻璃箱子里还装了一只变异昆虫,那变异昆虫已经看不出原形,大约有半米长,身上多处冒出脓疱,身上长满刚毛一样的触须。
2号赖歌没心情打量这些变异者,他上辈子就看得够够。
上辈子这里的变异者都有一个共同特性,就是他们身上都有类似水袋、肉袋和脓疱的部位,据后来北斗星盟的某些科研工作者从表面现象分析,判断这些部位都属于病毒无法异化的成分,也就是被病毒认为是垃圾的部分。
如果草履虫病毒能继续在地球变异,等上两三代,这种多余部分就会消失,变异生物会变得更精炼,再等三五代,新的稳定生物品种便会出现。
同样,这些垃圾成分也是病毒无法彻底感染和同化的成分。最初代的对抗病毒-药剂就是从这些成分中提炼出来。
“上辈子这里成了固定的游戏场吗?”脑中赖歌忽然问。
2号赖歌一顿:“嗯。杀不完。”
变异生物不止是人类,还有昆虫和植物。得感谢医院很干净,老鼠不多,加上病毒母体还没有成熟,精神病院住院楼又是较为封闭的环境,扩散得很慢。
而所谓的病毒母体成熟时间,就是草履虫病毒适应地球环境的时间。一旦等它适应了地球环境,利用陈小雨的身体再度变化(进化),那扩散将是爆发式的,想封锁都封锁不住。
被感染的人群可以禁锢在某个区域,实在不行,就“高温消毒”。可昆虫、动物、鸟类呢?人类能确保把感染区的所有生物都消灭吗?就是植物也能凭借风来传播种子。
所以北斗星盟的人谈草履虫病毒色变,这玩意的适应性和感染性太可怕,与其说它们是病毒,不如说它们是一种极为霸道的寄生者,它们会让不同环境下的寄生体变成各种各样,进化后的病毒也各种各样,它们的母体也会越变越强大。
要想消灭一个星球的草履虫病毒,只杀死变异者没有用,只研究出帮变异者恢复正常的解药也没用,必须找出病毒母体销毁,才能真正消灭这种病毒,否则只要母体还在,你研究出多少解药,它就能适应并继续变异,让你的解药失效。
这也是2号赖歌没有立刻购买治疗药剂去治疗这些变异者的原因,他现在把药剂拿出来,就算能让这些变异者恢复原状,但也会给予病毒母体适应这种药剂的机会。
随后2号赖歌又很不高兴地说:“当时的我很优柔寡断,还没想好要不要把这里彻底爆掉,游戏就把我踢出去了。而段厉……他更不会多管闲事,对他来说多一个游戏场少一个游戏场都和他无关。”
“当时的段厉不知道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乡吧?”
“不知道。我没跟他说。”2号赖歌硬邦邦地道。
“这些变异者,你打算怎么办?”脑中赖歌问。
“销毁最简单。”
“我们可以在商城买药剂。”
“你掏钱?你知道四楼有多少病人感染吗?不下四十个!一支药剂两万游戏星币,你能买多少支?顶多十□□么另外三十个人怎么办?你要舍弃哪三十个人?”
“可以找其他玩家众筹。”
“嗤!”2号赖歌懒得和脑中赖歌多说什么了,如果他是被感染者,他会很感激有脑中赖歌这种好人出现,但作为赖歌的伙伴,他只觉得这种行为很拖后腿。
也许有这种伙伴很安心,遇到事不怕对方立刻抛弃自己,但2号赖歌宁可脑中赖歌是那种遇到事就抛下同伴的自私鬼,也不愿意他做个只会吃亏还落不到赞扬的烂好人。
脑中赖歌没跟2号赖歌辩驳,这个黑暗赖歌根子就歪了,在他心里,就算他遇到危险,也不会有人来救他,所以他也不会去救别人。
赖歌去找了1号赖歌,跟他谈研究草履虫病毒的事,主要是想看看小蜥蜴体内的病毒母体能不能消除,以及如何利用异能水果来消除这种病毒。
万事都有希望,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2号赖歌眼睛和段小猫对上。
段小猫从那双眼睛中看出仇恨、厌恶和深深的思念,非常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