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真被前台姐姐请去专属电梯,直接到了顶层,发现胡绥早早就穿戴整齐,守在电梯门口等着。
他有点紧张,想打招呼。
“师尊!”胡绥已冲了上来,反反复复地检查了三次,确认没有被控制的痕迹,然后焦急地问,“大师兄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坏事?”
莫长空跟着出了电梯,冷冷问:“我会做什么坏事?”
胡绥迅速把陆云真拦到身后,龇牙咧嘴道:“你心知肚明!”
莫长空沉默片刻,回答:“我已改过。”
“信你才有鬼!小时候用烤鱼干把我骗到树林里揍的混蛋!”胡绥迅速翻旧账,“你还趁我不会说话的时候,把砸坏师尊的灵华草的责任推给我,还有……”
莫长空打断:“谁让你爬师尊的床?”
胡绥大怒:“我才八岁!”
他自幼被抛弃,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师尊,温柔又细心,治好了他的残疾,教会了本领,师尊在他心里就是父亲!是爸爸!
毛茸茸,可爱又可怜的小狐狸,想和爸爸睡觉不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吗?大师兄那么大的男人,凭什么跟小孩抢?!
他以为自己在和大师兄抢和师尊睡觉的资格,用尽了撒娇卖萌的手段,屡屡得逞,殊不知师兄理解的睡觉和他的睡觉之间有天差地别的含义!被揍得莫名其妙!
事后想想,大师兄当时已对师尊萌生恶念了,只是羽翼未成,无法得手,所以才看他和二师兄不顺眼,变着花样收拾!
他们被收拾得怕了,不敢违背大师兄的淫威,让练剑就练剑,让闭关就闭关,没注意大师兄是什么时候对师尊下的手,也不知道这事持续了多久。
师尊又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受了这样难以启齿的委屈,根本无法声张。如今,他发现师尊身上还有大师兄的妖魔烙印!
胡绥气得伸爪子,想挠死这混蛋!
莫长空见他出言不逊,没大没小,捏了捏拳头,准备重新教育。
陆云真看看左边的莫长空,眼神冰冷,看看右边的胡绥,气势凶狠,仿佛下一秒就要兄弟阋墙,直接掐起来。
他感觉自己作为师尊,得做点什么。
“好了,我们不是来翻旧账的吧?”陆云真听了半天都是些鸡皮蒜毛的事,莫长空和小孩子抢床挺丢人的,但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大家也该成熟了,他试图缓解气氛,“胡……阿绥,也许以前有些不愉快的过节,但我不记得前尘往事了,长空也改过自新了……”
胡绥嗤道:“他会改?”
“会!”陆云真快乐地说,“长空可好了,他救了我的命,还帮了我很多忙。他就是太老实了,总想守旧礼,尊师重道什么的,弄得我很不好意思。”
“老实?”胡绥听得目瞪口呆,回头猛看,感觉是二师兄披了大师兄的皮。
莫长空被看得不自在,微微侧过视线。
陆云真努力挽救感情:“你们师兄弟挺好的吧?长空在电视上看到,便来找你了。”
莫长空忍无可忍:“师尊,我没有!”
师尊这话可尴尬了,损害大师兄威严。
陆云真有点迟疑,他并不觉得莫长空会特意去找自己毫不在意的人,如果真不重视胡绥,何必在意对方腿脚是否还瘸着?何必想办法来寻人?
莫长空怒道:“我是看这小子不争气,堂堂大妖跑去做戏子,丢人现眼,想来教训他!”
阿绥是他看着长大的,就算再窝囊,也是无剑峰的弟子。妖魔世界以强为尊,他恶行累累,犯了天条,遭到的也是畏惧和厌恶,并不丢脸,但胡绥这只万年狐妖,不去祸乱君主就算了,给人类卖笑唱戏,还骗一大堆小姑娘叫老公,这像话吗?!
莫长空冷着脸问:“锦年呢?怎么不管你?”
“他飞升了,没空管我,”胡绥确认大师兄还没做什么无耻行径,师尊暂时没有变师娘的危险,终于冷静下来了,辩驳道,“我做明星有什么不行?你还以为是当年吗?”
莫长空继续追问:“你有潜规则或被人潜规则吗?”
金玉奴的事件让他对娱乐圈印象很不好,到处都是潜规则,青丘狐族在感情方面没有节操,风流得很,胡绥的任性仅次于他,没人管教,很可能乱来。
胡绥莫名其妙:“谁潜得了我?我潜别人干什么?等等,大师兄你为什么懂潜规则?!”
陆云真听到那声“大师兄”,心就定了,这两人吵吵闹闹,还是认可彼此的。
胡绥叫完“师兄”后,发现吵架落了下风,有点泄气了,他把两人都领进了套房,然后打电话给经纪人订了炸鸡外卖,再细细地追问两人的事情。
莫长空说话言简意赅。
陆云真便自告奋勇地说起他和莫长空相遇的事情,从渡月桥上的初遇,莫长空追到他家的生活趣事,再到解决画皮妖,给服务器驱邪,还有火灾,中间一波三折,特别有意思。
“等等,”胡绥打断,“大师兄和师尊睡在一个房间?”
“对,我家就一个卧室,”陆云真继续,“你听我说,那个龙敬天在网上发了熊猫照片……”
“等等,”胡绥继续打断,“师尊睡觉穿的是什么衣服?该不会裸睡吧?”
陆云真:“对,男人都这样。你听我说,那画皮妖……”
“再等等,”胡绥满脸纠结,“你,你就让大师兄睡在你旁边?你还敢裸睡?”
“对,我们再来说那个画皮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