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淼眼皮都没抬一下,两手捂着小丫头的耳朵,颇有些漫不经心:“得意什么?”
“我费尽心机抢了你的未婚夫,落得现在这个结局,你是不是心里很畅快?”
宿淼翻了个白眼:“你可真把自己当回事,是不是觉得吃饭放屁别人都得关注你啊,自恋。”
韩勒还老说她自恋,依她看,宿安才叫真自恋。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错觉,总是用这种“尔等凡夫俗子”的眼神看别人,一旦别人的表现不如她意,她就脑补一些有的没的,真逗。
预知未来还能把日子过成这样,不得不说也是个人才。
若换成她,赶紧找块豆腐撞死得了,哪有脸闹呢,公主都没她能作。
宿安恼怒地瞪着宿淼:“总之,你别以为能看我笑话!她以为有了孩子就有了尚方宝剑,呵,我是不会退让的。”
本是脱口而出的冲动之语,只是为了不在宿淼面前示弱。
但当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宿安心中的迷障仿佛在刹那间被一柄利刃破开了。
没错,她为什么要让!
她付出了这么多,凭什么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孩子让步,她要的是攻略蒋陆这个未来的市长,别的重要吗?
不重要!
年代文里给人当后妈的一个接一个,难道真是因为喜欢孩子啊?不都是知道小孩未来成就非凡,才提前投资吗?
她们可以成为人生赢家,她为什么不能。
她的确失策了,不知道那两人有了实质的关系,但那又怎么样?
现代男女恋爱同居的比比皆是,有前男友或是前女友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吗?
她的第一次不也是在高考后就交给了当时爱慕的学长吗?
果真是待得时间久了,也渐渐被这个时代同化,居然在乎起那层膜来。
代曼想用一颗小小的受|精|卵逼宫,行啊,她就让她逼。
以杨阿姨的脾气,既然跟代曼的母亲说了那样难听的话,就绝不会同意跟她做亲家。
这无异于直接打她的脸。
只要她不哭不闹,拿出“正室”风范,告诉蒋陆她愿意抚养代曼的孩子,她倒要看看,蒋陆拿什么理由悔婚。
自然,这不过是权宜之计,为了博得蒋陆的怜惜而说的场面话。
她敢给代曼养孩子,代曼敢拼着前途尽毁的可能未婚生子吗,即便生了又敢把孩子交给她吗?
她要敢把孽种生下来,流言蜚语就能杀死她。
短短几瞬,宿安脑子里转了无数个弯儿。
到了这一刻,她第一次脱离剧情,认真打量宿淼,眼神依然带着某种优越感,但那分敌视似乎不知不觉消失了。
“宿淼,我一定会过得比你更好。”
她如是说着。
说罢,如同奔赴战场的孔雀,仰着高傲的头颅出门了。
宿淼:……
神经病啊!
吴红玉回来,见到乐乐脸上的红印子,又生了好大一番气。
宿淼将乐乐交给亲妈,上楼看柳玉绣。
柳玉绣睡得很沉,眼底有些乌青,宿淼手伸进被窝里碰了碰她的手臂,体温如常,她松了口气。
再瞥见旁边桌上喝完的中药残汁儿,她心里有了数。
也是,如果真病得太厉害,爸肯定请假在家照顾妈了。
宿淼下楼又跟吴红玉聊了几句,吴红玉忽然感慨了一句:“还好你当时想得开,不然摊上这事的就成你了。”
说到一半似乎察觉到不对,吴红玉又笑了笑:“瞧我这脑子,换了你也不至于这样。”
宿淼也就是跟着笑笑罢了。
出大院时,宿淼能感受到那道跟随自己的视线消失了,她略皱了下眉,细细想了一会儿,实在猜不透谁会跟踪自己,但心里已经拿定主意近期都不出门了。
等韩勒一回来,宿淼就把这事同他说了。
韩勒一听,神情凛然。
又问了些许细节,以他的敏锐,很快心里有了怀疑的对象。
深邃的双眸里霎时阴云密布。
怕宿淼害怕,他还掀了掀嘴角。
笑道:“放心,文化巷卧虎藏龙安全得很,那些小地痞折腾不出水花儿。”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前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