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婚礼取消后,宿安就搬出去住了。
吴红玉这几天忙归忙,真的神清气爽。这会儿再说起宿安也就没那么生气了,她道:“今天我瞧见宿安也来了,你那个朋友认识她啊?”
宿池一愣,没反应过来她说谁:“啊,哪个?”
吴红玉:“啧,还能哪个,就之前请咱们吃饭那个,褚泽宇。你说,不会是蒋陆那儿不成了,宿安又瞧上他了吧,我看他俩还聊得挺开心。”
宿池赶紧摇头,笑她杞人忧天:“你又不是不知道,褚泽宇早结婚了。”
就是因为这样,吴红玉才觉得奇怪。不怪她敏感,实在是宿安就没干过几件人干的事,她一有动作,吴红玉的危险雷达就嘀嘀作响。
生怕她再搞出什么幺蛾子。
“她那自私自利的性子,你没介绍褚泽宇给她认识,她从哪知道的这人。我看你还是多盯着点宿安免得她又闯祸,对了,不仅得盯她,还得跟褚泽宇通个气,他能跟宿安聊得来,我怎么就觉得那么不对劲呢。”
她也知道,这么说不大好。
“你也可以说是我对宿安存在偏见,不过人以群居、物以类聚这话总是有几分道理的,你之前不是夸褚泽宇这人正直、对妻儿很上心吗?他要是知道宿安的身份,那也该听过咱们家的事,还能面不改色跟宿安聊天就很奇怪。他要是不认识宿安,那就更有问题了,主动跟年轻姑娘聊得热火朝天,那之前说的疼妻子、疼孩子合着都是屁话呗。”
吴红玉也就是随口一说。
宿池一开始没当回事,还想说她心眼比针尖小,宿安都搬出去住了她还心思嘚吧嘚吧,但越听到后面,嘿,又真觉得有那么点歪理。
不过他面上没表现出来。
而是说道:“知道是偏见你就得改改。她就十七岁,明年才成年,做错事了咱们当时说她就是,不要一直揪着不放。你这话要传到她耳朵里,除了加深矛盾还有其他意义吗?瞧瞧,嘴巴又能挂油瓶了。你是她嫂子,也是她姐姐,大度点啊。”
作为家里的男人,宿池在调解婆媳关系和姑嫂关系上还有那么点心得。
既不会太顺着媳妇,也不会一味否定她,好在吴红玉自小也吃这一套。
听他说完,也承认自己偏颇了:“那我以后不说了。”
宿安还不知道因为她的主动出击,宿池的人生轨迹已经开始偏移,这会儿正得意自己的变通。
她也想过,要不要提醒宿池,褚泽宇这人会害得他事业尽毁,一蹶不振。
但又想到宿池对自己冷淡和严苛,而对宿淼事事上心,她又觉得宿池落得什么下场都是他活该。
当然,她也不会真的不管他。
等他真的因褚泽宇出了事,那时候她再站出来,告诉他们如何抓住罪魁祸首,反正宿淼嫁给了韩勒,伍校长也算跟宿家沾亲带故,肯定不会放任宿池不管。
现在,就让她先跟着褚泽宇喝点汤吧,毕竟,书里说褚泽宇虽心术不正,但赚钱还算有一手。
而另一边,沈艋带着几个狐朋狗友在院子里嚷嚷着要闹洞房,要看新郎官和新媳妇玩游戏。
说来,安南确实有闹洞房的习俗。
是传统,也是陋习。
一般闹洞房的大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偶尔有那脸皮厚的借着闹洞房的由头对新娘子说些不干不净的荤话。
韩勒下乡时,就见过这样的。
有那过分的还借机揩新娘子的油,把人吓得眼泪涟涟。
若是抗议了,他们还要反口说人家小气,玩不起。
韩勒见不得这种场面。
轮到自个儿结婚,他想也没想就挡在屋外,要把这群起哄的家伙轰走。
有人摸不准他的性子,嬉皮笑脸起哄道:“别啊,勒哥,老话说啥,这洞房闹得越厉害,婚后小日子过得越好,嫂子不会玩不起吧?”
“对对对,今天不许赶我们啊。”
韩勒可不管那些,什么规矩传统,在他这儿屁都不是,他冷着脸呵道:“我今儿结婚,心情还不错,你们可别逼我亲自动手扔你们出去啊。”
他声音不大,但是挺有分量,谁也不会把他的话当成玩笑。
说话那人或许觉得尴尬,哈哈笑了两声,说了一句,勒哥你挺护着嫂子。也不知谁开了句玩笑,说那是,毕竟勒哥没娶到女神,好不容易来个漂亮媳妇,再不护着万一也弄丢了咋办。
这话一出,场面诡异地静了几秒。
说话这人跟韩勒关系一般,平日跟傅珂走得还算近,深受傅莹的洗脑,认定了韩勒前些年不谈对象就是为了等大家共同的女神——傅莹。
别提他了,傅珂之前不也这样以为吗?
前阵子韩勒倒是跟大家伙说明白了,但傅珂也不可能到处嚷嚷自家堂姐和韩勒没那关系,磕碜不是?
以至于这人误会到现在。
弄得这会儿气氛怪尴尬的。
眼瞧着韩勒眼神冷了下来,沈艋赶紧朝傅珂使眼色,傅珂一把拽住说话那人,边说边冲他眨眼:“说什么屁话呢,那是娶不到吗,明明是勒哥不喜欢,勒哥眼光多高,庸脂俗粉他都不正眼瞧的,也就小嫂子才入他法眼——”
傅珂说得那叫一个大义凛然,掷地有声。
其他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直呼好家伙!
为了不惹毛勒哥,连堂姐都踩,是谁前阵子到处说自家堂姐人美心善,淡雅如菊的?
知道内情的几人纷纷在心里鄙视傅珂的狗腿作风,顺着他话先把宿淼夸上了天。别看这群年轻人在别人眼里吊儿郎当、不干好事,他们最知道什么人不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