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诏官进——”
赞礼官此刻的嗓子已经有些嘶哑了,但是他没有停下,而是继续扯着嗓子喊道,好在仪式也快进入尾声了。
1旁早已等候已久的申时行,也缓缓出列,将手中的笏板插在腰间,而后双手平举,挺直着胸,朝向御座方向。
万历微微眯着眼看向了申时行,前几日左顺门的朝议1事,让万历对于这位老者有些失望,明哲保身是常理,他能理解,但是不替自己说话,那就不能理解了。
但是眼下,万历也清楚什么事情最要紧,也就按下不发,只是对着冯保点了点头。
冯保当即会意,转身从跟在身后的司礼监长随手中,取出1个金丝囊。
打开金丝囊之后,冯保脸露恭敬之色,弯着腰,取出了诏书。
“捧诏官跪!”
申时行当即上半身保持挺直不变,下半身直直跪了下去,双手由原先的平举到高举过头顶。
这时,冯保这才弯着腰将这道诏书递交到申时行手中。
申时行恭敬接过,而后保持着这个姿势等待着赞礼官的下1步指示。
“捧诏官起,宣读诏书。”
这时,申时行这才缓缓起身,先是看向了御座上的万历,再看到万历轻点了下头之后,这才缓缓展开诏书,看向了朱翊镠。
对于这位潞王,申时行心里是很复杂的,这几年潞王就好似变了1个人,甚至说动了当时的首辅张居正,以及深居宫中的李太后,以亲王的身份直接插手到锦衣卫当中。
这在当时已经是破天荒的头1遭了,如今,更是想要就藩辽东,更是让他吃惊。
自从成祖以来,这藩禁就被朝廷严厉执行,所谓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从土地,行政,军事等各个方面都对藩王进行限制,这百年来都无有突破,可是如今这潞王——
申时行的视线越过诏书,再次看了眼朱翊镠,这潞王心思到底在想什么??他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