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1 / 2)

而且纵嫌明若是看到他拿着一把魔剑来问自己,肯定欢天喜地以为他要修魔,直接扛着他就去炎海入魔宣誓了。

花不逐疑惑道:“怕麻烦?那给春雨看看?”

宫梧桐不想把温春雨给牵扯进来,而且他也不想查这剑的来历,现在只想将这把剑给挫骨扬灰,让它彻底消失在这世间。

宫梧桐看了看山巅处的桃林处,道:“我找师尊一趟。”

花不逐眼睛一亮,略带一点扭捏地说:“去找师尊啊,那……咳,带上我吧。”

宫梧桐被他这副小女儿姿态给惊住了,悚然看了他半晌,立刻拔出玉剑横在他脖子上:“你竟敢对师尊有那种大逆不道的念头?”

花不逐:“……”

花不逐连一根根的头发丝都表示着对师兄这句话的费解:“您说什么?”

宫梧桐冷哼道:“那你干嘛这副古怪的表情?”

“我哪里古怪了?!”花不逐拍开他的剑,头一回瞪了最戳他心坎的貌美大师兄一眼,“我就是换翎羽时掉了一根尾羽,想拿给师尊做剑穗。你想什么呢你?!”

第88章灵血半魄

宫梧桐不听,转身就走。

花不逐跟在后面喊:“大师兄,等等我!”

宫梧桐懒得等他这个“欺师灭祖”的混账东西,头都不回闷头上山。

花不逐只好化为白孔雀飞到宫梧桐肩上,蹭了他脸颊一下:“师尊是爱剑之人,你若对这剑的憎恶让他瞧出来,指不定要抽你。”

“呵。”宫梧桐冷笑道,“我那是憎恶吗?我那是憎恨!就算师尊揍我,我也要求他把这剑给挫成粉洒了玩。”

花不逐小声嘀咕:“多大仇啊?”

宫梧桐瞥他:“你说什么,大点声让我听见。”

花不逐哪里敢大声说他,只好转移话题,道:“那你自己不能把这剑给毁了吗?”

宫梧桐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我若是能毁了,还要去劳烦师尊?”

只有在尘无暇的事儿上,宫梧桐才会说点人话——纯粹是他从小到大练剑时被揍习惯了。

花不逐“哦”了一声,偏头啄了啄羽毛,不吭声给他大师兄招嫌了。

一人一孔雀很快就到了九方宗的山巅,按照常理来说,往往高山之人皆是雪山,但尘无暇居住的地方却是春暖花开,遍地桃花。

宫梧桐穿过桃林,瞧见那娇艳欲滴的花儿,手指蠢蠢欲动想要摘下来一枝戴脑袋上,但尘无暇的桃林从来不准旁人擅自折花,宫梧桐屡教不改,因为这个不知道被揍了多少回。

宫梧桐脚步缓慢,犹豫了半天,偏头对花不逐道:“给我摘一枝桃花来。”

花不逐顿时把脖子一缩,拼命摇头:“要是折了师尊的花,我肯定要被揍个半死了,我不敢。”

宫梧桐恐吓他:“你不去折,我现在就把你揍个半死。”

花不逐:“……”

哪有这样的大师兄?

花不逐心中腹诽,但还是任劳任怨地摘了一枝花叼来给他大师兄。

他本以为宫梧桐这样偷偷摸摸让自己摘花是为了把花带回去臭美,谁知道宫梧桐一接到花,直接美滋滋地插在了发间。

花不逐:“……”

花不逐满脸“吾命休矣”,颤颤巍巍道:“你就这么戴着去,不怕师尊骂你?”

宫梧桐不听,他只要臭美就够了。

穿过一片桃林,花丛深处便是尘无暇的小院。

宫梧桐溜达着推开门扉走了进去,一点都不和他师尊客气。

尘无暇常年待在着桃林中修他的无情道,除非有大事否则很少会踏出门半步。

此时,那三界众人追捧的剑尊正在院中的木栈道旁打坐,背对着门口,一头墨发披散而下,被面前瀑布落下激起的寒风缓缓拂起几绺。

九方宗山巅最高处也是一座冰冻千年的冰天雪地,只是因为尘无暇的灵力每天都在一点点融化,逐渐汇成一条河流穿过院子,从最南边的断崖处骤然落下,形成一道雪白的瀑布坠落山下。

尘无暇面前是寒流,周身却是春意。

花不逐见到尘无暇后,便落地垂头行礼。

“师尊。”

宫梧桐也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而后颠颠跑过去,张嘴就喊:“师尊,梧桐苦啊。”

他每回过来必要使一番苦肉计,有时候碰上尘无暇心情好,可能会吃他这一套。

那一直闭眸冥想的剑尊微微偏过头来,羽睫上的寒霜轻轻化为一滴水蒸发消散,而后露出长睫下那比寒霜还要冰冷的墨蓝双眸。

他明明没有佩戴灵剑,周身却仿佛随时随地萦绕着未散的森寒剑意,只是一眼就能让人遍地生寒,仿佛早已被万千铺天盖地的煞白剑光所包围。

尘无暇见到宫梧桐,眉目柔和了一瞬,只是身旁的一棵桃花树无风自动,飘落的桃花瓣在面前凝出一条花枝,势如破竹朝着宫梧桐的面门抽了下去。

宫梧桐早有准备,立刻捧着魔剑在那桃枝上一挡。

桃枝凝滞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