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就要溜躂着走。
昨日明修诣被睢相逢灌了点酒,十分主动地抱住了宫梧桐。
宫梧桐受宠若惊,大半夜的感觉整张床都长满了藤蔓开满了花,颠得他一整夜都晕晕乎乎。
只是早上,明修诣再次变回了那个循规蹈矩的明首尊,哄着宫梧桐睡个回笼觉就和睢相逢一起出去了,也不知是去忙什么了。
宫梧桐双腿还在发软,在心里嘀咕着明修诣怎么那么喜欢他的腿,每回都得用藤蔓缠半天才肯撒开。
许是他的神色太过严肃,男人愣了一下,突然又跪了下来,嘶声道:“当年得罪小圣尊是我有眼无珠,现在任您责罚,哪怕要我这条命,我也心甘情愿奉上。”
他说着,直接拿出一把匕首放置在面前,只等着小圣尊一声令下,他就能自戕于此。
宫梧桐被他突然的下跪和匕首吓了一跳:“什么得罪?”
男人:“……”
“哦。”宫梧桐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拉长了音,“原来你之前得罪过我啊,怪不得刚才脸色那么难看。”
男人的脸色更难看了,没想到宫梧桐根本不记得这一茬,反倒是自己心虚过了头,主动将把柄递过去了。
宫梧桐擅长为难别人,见状笑眯眯地又走了回来,把他强行拉了起来,道:“你刚才说你找谁求药?”
男人闷闷道:“睢相逢,睢圣手。”
宫梧桐一愣,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我徒儿!”
男人:“……”
你到底是不是睢圣手师尊?连徒儿叫什么都不记得吗?!
作者有话要说:
宫梧桐只是没想到他家一开口就把人怼得满头包的小相逢竟然有朝一日会被人称呼“圣手”,而且还特意过来讨药。
他徒儿浑身上下都是毒,竟然有朝一日也能让人卑微地放下高傲姿态只来讨一颗药丸。
宫梧桐这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他的徒儿早已不是当年会啃他手的孩子了,他们口中的“为师尊争光”也不只是说说而已。
这么一想,宫梧桐有些欣慰起来,生起一股身为人师的满足感。
没一会,睢相逢和明修诣从外面走过来,瞧见待客厅的场景,全都愣了一下。
睢相逢走过来,疑惑道:“这是怎么了?”
男人听到睢相逢的声音,立刻抬起头来,双眸放着光芒,急声道:“望睢圣手赐欢林丹救我道侣性命,我愿为您当牛做马,报答恩情!”
宫梧桐在那喝茶,闻言哼唧了一声。
睢相逢正要答应,反正欢林丹他好些年前就研制出来了,卖出个人情也很划算,但听到宫梧桐那声“哼”,他立刻住了嘴,先跑到宫梧桐面前蹲下来扶着他的膝盖,道:“师尊,怎么了,他惹了您不开心吗?”
宫梧桐冷哼:“你问他。”
男人还没说话,睢相逢的脸色就沉了下来:“我不会把我的丹药卖给让我师尊不开心的人,请回吧。”
男人:“……”
男人失魂落魄,垂眸看着面前的匕首,不知在想什么。
宫梧桐仇敌太多,连他自己都不记得这人到底得罪了自己什么,他难得被徒儿保护,暗爽了好一会,见男人神色好像有点不对,立刻抬手轻轻一弹,将匕首直接弹开。
刚刚下定决心要把匕首自戕的男人手指一顿,愕然抬头看去。
“算啦。”宫梧桐越看这个男人越觉得奇怪,与此同时心里也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抬手让男人站起来,道,“反正我都不记得了,应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相逢,给他药让他走吧。”
睢相逢脸上全是不满:“可他……”
对上那男人有些阴沉肃然的眼睛,加上那俊美至极的脸,宫梧桐思绪翻飞,隐约记起此人是谁了,他闷咳了一声,道:“没、没事啊,让他走吧。”
见宫梧桐都这样说了,睢相逢只好不情不愿地去给他拿药。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明修诣淡淡看了宫梧桐一眼,宫梧桐做贼心虚,飞快将视线移开了,根本没有寻常直接扑上来要双修的热情。
明修诣眸子轻轻一眯。
很快,睢相逢拿了药过来,正要狠狠坑那男人一笔,就听到宫梧桐对他传音。
“别收钱,就、就给他吧。”
睢相逢悚然看他。
男人得了药,本来觉得要花光所有积蓄,却没想到睢相逢竟然分文不取,更加欢喜地道了谢,一口一个圣手叫着。
见男人高兴地捧着药快步离开,明修诣寻了个藉口也跟了出去。
“阁下留步。”
捧着药的男人愣了一下,回头看来。
“明首尊?”
明修诣含笑道:“能劳烦向阁下询问一件事吗?”
男人知晓明首尊光风霁月,不是那种会故意为难的人,他点点头:“好。”
片刻后,明修诣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亲自将男人送离了明峡岛,转回来住处小院时,宫梧桐正在和睢相逢小声叽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