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城南三孝口,这一带是平民的居住区,矗立着一排排小瓦房,虽不豪奢,但也足够给一家人遮风挡雨。
但妇人的小屋却十分简陋,甚至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为了救治身患重病的女儿,看来这户人家已经是山穷水尽了。
谢必安静静坐在一旁,等妇人将重病少女,这才开口道:
“跟我说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妇人深施一礼,哀声道:“公子,我家夫君吴猛,是官药堂的小吏,在紫蓬山看管官府的药园。
以前他每旬都能回家一日,但是最近一个月却是再也没回来过。
前几日,他托人带了封信回家,说是泉山观道士结官药堂,偷偷占用公家的药园!
他们在药园里私种禁药,结果引来了异兽觊觎,导致紫蓬山大乱,已经死了不少人!
现在官药堂已经封山,扣押所有吏员,严禁消息外传。
我夫君冒险托人带信出来,并附上了一封文书,让民妇上交府衙,揭发官药堂的恶行!
民妇不敢直接找府衙,就先将文书给里长看了。不料里长走漏消息,让那贺松盯上了民妇。
那贺松禽兽不如,不仅要民妇的文书,还想强收小女为婢!
民妇不同意,他便禁止全城的药铺卖药给民妇,而且一直派人盯梢跟踪。
民妇怕他们抢人抢文书,就把文书藏了起来,走到哪都带着小女同行。
但小女体弱,几日没用药便已病重。民妇无奈,早上偷偷背着小女去求药,却还是被他们发现了,在董氏药铺门口堵住了我们。
要不是公子出手相救,民妇不仅买不到药,更是要遭一番毒打,恐怕小女也保不住了!
公子大恩大德,民妇没齿难忘……”
说着妇人泪如雨下,砰砰砰冲谢必安磕起了头。
谢必安一挥手,用灵力扶起妇人,“举手之劳,不必再提。”
他缓缓起身,面朝西南紫蓬山的方向,微微蹙眉,心中不解。
道观勾结官药堂私种灵药禁药,这种操作并不稀奇,也不是他白无常该管的事。
况且如今的大奉朝吏治崩坏,腐败滋生,种种乱象数不胜数,他想管也管不过来。
问题是,紫蓬山异兽作乱,还死了很多人?
庐州府地界死了人,他白无常怎会不知道?
真是奇了怪了,其中定有猫腻!
“你把文书藏在哪儿了?”谢必安问道。
妇人十分相信这位白衣书生,二话不说,指着头顶道:“用油纸包了起来,藏在房梁深处。”
谢必安抬手,灵力一引,将房梁上的一包纸挪移下来。
翻开来阅读一遍,信件和文书写得都比较仓促,内容简略,和妇人口述的大差不差。
最值得注意的是死人的问题,信上说一个月前紫蓬山就开始死人,搞得山上人人自危,情况看来已经相当危急。
必须前去探一探了。
谢必安转身冲妇人道:“你俩要不去城隍庙吧,先在那住两天,等我回来再说。”
“城隍庙?”妇人有些疑惑,打量了一眼谢必安的盛世容颜,恍然大悟,“原来公子就是城隍庙的谢郎,民妇早就听说过……”
你听说过什么?听说我长得帅是不是?
庐州妇女之友,这名声看来是一日响过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