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这神秘的女囚竟又“读”出了他的一些信息,同时惊讶道:
“你入职才半年,怎么就有如此修为?”
谢必安听这女子三言两语就说出了他的老底,又惊出一身冷汗。
再在此地逗留下去,恐怕自己在地球有四个女朋友的秘密都被这娘们知道了。他赶紧飘然悬空,匆匆往前飞去。
最后妖娆女子还有一句话隐约传了出来:
“你们地府阴差现在才来,真是狠心呐,奴家还以为你们不管他了呢。”
谢必安微微皱眉,他?他是谁?
再往前飘了几丈距离,又看到一间牢房里有人。
这是一名面容和善的枯瘦老僧,身披深黄色袈裟,正盘膝打坐。
此人一看便知修为极高,周身竟自然而然地涌现道道淡金色光芒,神圣光明,宛如佛陀降世。可惜金光离体仅三寸,就被深沉的黑暗挡住。
老僧双手合十,静静地望着牢门外的白色虚影,微微笑道:“善哉,施主终于来了。”
“你知道我会来?”谢必安惊道。
老僧笑而不语。
“你是明教寺的僧人?”谢必安又问。
明教寺是庐州府最大的佛教势力,其余寺庙都不可能出的了这种层次的高手,要么就是外地的僧人。
如果说方才的妖娆女子让谢必安忌惮,那眼前的老僧则让他感受到了隐隐的压力!
此人绝对是神通境强者!
这老和尚大概是故弄玄虚惯了,压根就不好好回答别人的问题,而是缓缓起身,“老衲有一物,当送与施主。”
说着老僧翻开自己的床铺,撕下一条粗布,咬破指尖,在上面写下了几行字。
这一套动作,看着极其眼熟,和刚才四层那位老人简直如出一辙,看得白无常嘴角一抽。
他心中暗暗盘算着,如果是这老和尚咬自己一口,自己能不能扛得住……
可惜,枯瘦老僧并没有要他把手伸进来,只是将布条一抛,就抛出了牢门,落在谢必安身前。
俯首瞧去,这布条上写的是行佛文,看不懂,倒是血迹竟泛着金光,着实不凡。
他不清楚布条有什么用,自然不会贸然去接。神通境强者的手段太多,不可大意。
但老僧不以为意,和善地笑道:“看来施主心中仍有疑虑,那还是再往前走十步,去找左手边的囚犯吧。”
谢必安深深看了老僧一眼,再度飞起,继续向前。
前进了约十步距离,左侧牢房里的确有个人,是个四五十岁模样的中年大汉。
和前面的女子、老僧相比,此人的情况就惨多了。
大汉面容憔悴,遍体鳞伤,被一条细长的锁链捆了个结结实实。
这条锁链像是铜质,在此人身上绕了足足十多圈,因为勒得太紧,部分链身的铜环甚至嵌进了肉里!
因此大汉周身到处都是腐烂的皮肉,紫黑色的污血顺着锁链流出。个别地方伤势恢复了些,皮肉复生,还将锁链包裹了起来,看着甚是骇人。
似乎感应到有人接近,大汉微微睁开双眼,身体稍稍一动,就扯破了多处伤口,疼得他面目一阵扭曲。
烂肉污血的腐臭味道立刻飘出牢门,令人作呕。
谢必安看见此景,也忍不住心有戚戚。虽不知此人是犯了什么罪才被关押到第五层,但是多年来被铜锁紧紧捆住,动弹不得,剧痛缠身,委实是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大汉十分虚弱,眼皮子费力地抬了抬,这才看清了面前的白色虚影。
他艰难地开口道:“你……是何人?”
谢必安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你又是何人?”
两人都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齐齐陷入沉默。
这时,不远处老僧一缕轻微的声音竟传了过来。
听到老僧的声音,谢必安第一反应是惊叹其修为的深厚。这里每间牢房都设置了重重阵法,牢里发出的声音最多传到牢门口,就会被阵法彻底隔绝。
像方才的妖娆女子,幻术、读心等手段虽然诡异,但只要谢必安离开牢门,就不会再受其影响,连她的话都听不到了。
而老僧隔着十步之远,居然还能传话过来,虽然声音模糊微小,但也很可怕了。
谢必安竖耳倾听,等老僧又传了两遍,这才听清楚其传音的内容。
他顿时勃然色变!
“施主,同为城隍庙的阴差,难道连眼前的同僚都不认识了?”
听到这话,谢必安身体竟忍不住微微颤抖,心中无比震惊,同时怒火也渐渐燃起。
他的同僚?曹老头、牛头马面、黑无常他都认识,其他能称得上同僚的,就只有失踪多年的枷爷锁爷!
枷爷锁爷的其中一位,竟然被獬豸卫关在了黑牢里!
好一个獬豸卫!
天庭地府看似威名尚在,实际上已经惨到这种地步了吗?连风雨飘摇的大奉朝廷都不把它放在眼里?
谢必安深深吸了口气,冲大汉沉声说道:
“我是庐州府城隍庙的白无常,谢必安。”
大汉听罢,脸上泛起激动的神色,两眼圆睁,抬头死死盯着谢必安看。
半晌,他又冷漠地垂下了眼帘,“你不是白无常。”
“我是半年前才入职的。”谢必安解释道。
“我上任的时候,曹老头不管事,文武判官迟迟不来上任,枷爷锁爷早就失踪了,牛头马面不肯上阳间,黑无常被借调到了淮州府。”
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谢必安介绍起了庐州府城隍庙的情况。
但是大汉听罢仍不为所动,“你说的这些情况,都不算什么秘密,有心人一打探便知。”
白无常一咬牙,说出了城隍庙最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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