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贵妃宫中传出消息,二皇子于半个月前玩耍时,不小心掉入水中,受到惊吓,居然在夜里发着高温,死在床上。缙沅懊恼又疼苦,他麻木地坐在龙椅上,闭目道:“朕近日优心的很呐。”
凌云站在一旁,问道:“二皇子的事,臣弟只能深感遗憾。”
缙沅说道:“佟贵妃特别重视这个旬赫,就是太皇太后和朕也是寄予很大的希望。如今旬赫没了,太皇太后和朕都深感痛心。太皇太后认为是贵妃照顾不周,对她颇有微词,又恐妃子们年轻不知事,要求将四皇子接到身边照顾,可是朕担心德妃不太愿意,毕竟。”
凌云说道:“臣弟以为四皇子天资聪慧,交由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养育并无不妥,她老人家常年居住在深宫,身边全是些奴才,让四皇子去,也好解了她老人家的乏,她老人家没开口也就罢了,现在开了口,皇上作为皇子皇孙,自然是要随了她的愿的,再说,当年俞妃娘娘早逝,皇上也正是由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亲自抚养才成为一代天子。太皇太后能够亲自开口,想必是真的想好好培养四皇子。德妃娘娘是个聪明人,自然懂其中妙理。”
缙沅若有所思,
凌云继续道:“现在贤妃娘娘有孕,也算是弥补了皇上失去二皇子的遗憾了。不过,现在满朝文武都让皇上早立皇储,臣觉得皇上刚刚痛失皇子,此事当容后再议。”
缙沅点点头:“朕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朕又觉得很是不安!”
凌云忙问道:“何事不安?”
缙沅解释道:“这两年提拔的官员个个在朝廷都拉帮结派,各成一党,以前的老臣不是去世,就是告老还乡,只有礼部田尚书和郭将军还算健壮,可是他们俩个人也有些力不从前。朕当初一心提防那些老臣自持以前跟高祖的关系,事事压制朕,一心一意逼他们告老还乡,懈了他们的权力,本想提拔新官,可没想到那些人如今拉帮结伙,将朝廷弄的乌烟瘴气的。”
凌云说道:“太皇太后先是就劝过皇上,让皇上不要一步跨那么大,但是皇上还是太急切了。”
缙沅说道:“朕的弟兄中,八弟虽与朕同出一母,可是他终日痴迷于古琴,不懂得和朕一起共谋天下。唯有你,自小便与朕同心协力,朕信任的也只有你一个人。”
凌云受宠若惊:“皇上放心,臣弟愿一辈子为皇上肝脑涂地。”
缙沅笑道:“朕最放心的就是你了。如今朝廷中很多人不安分,尤其是那些被朕亲自提拔的大臣们,认为自己替朕除去了那些自以为是的老臣后,很是得意,在朝廷中个个建立自己的门派。朕希望你能够好好管理那么大臣。”
凌云立马跪下道:“皇上放心,臣弟一定竭尽所能,保证朝政稳定。”
缙沅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对于荣王妃的事情,朕深感同情,如此一来,马家只剩下一个马少晨了。记得父皇在世时就告诉我们兄弟二人,对于敌人需要斩草除根,本来想在流放路上解决的,可以半路跑出一伙人将马少晨劫走。这伙人,你可查到头绪了?”
凌云惭愧地低下头:“臣弟无能,暂时还没有查到。”
缙沅说道:“那个罗家兄弟中的老三,似乎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你何不利用他帮你排忧呢?”
凌云不好说出罗家兄弟因为苏家小姐的事,烦心至极,再加上罗家老二和锁茵关系非同一般,他兄弟两个都不是愚钝之人,他若忽然麻烦他们,他们一定会怀疑他,觉得他在失去锁茵后还能面无表情地处理公务,即使离锁茵去世的事情已经有半年时间了,可是他也不能这样马虎,露出任何破绽。太皇太后虽对锁茵有一定的赏识,可是毕竟是自己亲祖宗,皇上痛恨马家人,巴不得马家人全部死去,自然不会追究。锁茵一生好友极少,府中的人已经除掉了,剩下的只有白家和罗家兄弟。对于一个心思缜密,而又固执己见的人来说,每一步都需要算的清楚才是。凌云马虎地敷衍了皇上,说会考虑让罗家的兄弟俩个试着帮忙。缙沅提醒道:“不过,你记住了,那兄弟俩个似乎是个不愿接触朝政的野鹤,有许多事情,你不必和他们说的太清楚。”凌云自然懂皇上的意思,每个帝王都有自己黑暗的一面,而这一面却是一个人最想隐藏的地方,这点,就连他本人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