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从小躲他爹娘的打是刻在骨子里的滑溜,具有比常人对危险事物更敏锐的嗅觉。再加上这段日子岑鸢根据他之所长专门设计和训练过闪避,就那么轻轻巧巧躲开了应良辰的暴力一击。
他一躲过,就将两个小伙伴拉离了应良辰,再顺势一嚎,“应良辰打人啦!国子监打人啦!所有人都是人证!东羽卫!卫皇司!我要告状!”
东羽卫和卫皇司的人都在现场,眼也不瞎,从刚才亲眼目睹应良辰“尿裤子”开始,就一直紧盯着这边看。那是眼也不眨地看到应良辰率先出手打人……
很快,东羽卫来拿人了。
卫皇司也来拿人了。
双方都要带走应良辰,互不相让。
这里面的猫腻可就大了。东羽卫是明德帝的东羽卫;卫皇司表面是明德帝的,可内里是谁的还不好说。
就在众人相持不下之时,不知谁喊了句“皇上来了”,紧接着就是齐公公那特有的尖细嗓音高喊“皇上驾到”。
整个贡院门口顿时肃穆安静,跪了一片。
明德帝阴沉着脸,目光扫视众人。
他不说“平身”,谁也不敢起身。
帝王的威压,如一座山压下来,所有人连呼吸都停止了。
应良辰更是如此。
他不知天高地厚,是因着没见过太多世面;在崎州,朝廷命官都要对他点头哈腰几分,让他误以为在京城也是一样。
在不怒自威的明德帝现身时,应良辰双腿就软了,扑通跪在了那摊水里。
此时,他就听到明德帝不悦地问,“什么事如此喧哗?”
回话的,正是歇了几月官复原职的卫皇司司长刘翰林,“回皇上的话,是云起书院的举子唐星河与国子监的举子应良辰起了摩擦。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