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季染风在选择戒指的时候,就想到了戴上后有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虽然并不是长戴,但次数多了,难免会被怀疑,所以他在送出去之前,就尽可能的避免了一些东西。
款式就是很大的一个问题。
其实这款戒指的草图是他自己画的,后期跟设计师沟通着,慢慢改成现在的最终形状,而他跟设计师那边签了好几份合同,需要对方确保款式的唯一性,保密性等等。
也就是说,就算有人开模去做不伦不类的仿版,也不可能一模一样。
他在与祁慕然共同的假期这一天,开车去了隔壁城市。
这是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却没有半点特别美好的记忆,甚至可以说,这里是他所有痛苦的根源。
就算季染风已经治愈他许多,但偶尔的偶尔,还会有那么几个瞬间,这些回忆会影响着他的情绪。
去的那天很巧,这里在下雨,原本不是多降水的城市,却被这场根本没有在天气预报上出现的雨给冲洗了一番,雾有些重,色调阴沉沉的,路上很少看见人。
更不会有人注意到这对躲在一把伞下的情侣,他们不急不缓地,去了一家没有一位客人的店,点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
这里是祁慕然从前上学时偶尔会来的地方,母亲不让他在外面吃饭,但祁慕然却非常喜欢这里的面,偶尔没有被管束的特别厉害的时候,便会偷偷来吃。
隔了这么几年,面的味道还是没有变。
自从出道之后,他再也没来过这里,就连这个城市,也非工作绝不踏入。
从面馆出来后,驱车前往墓园,上次祁慕然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今天身边多了一个,握着他的手,为他撑伞遮雨的人。
雨水凉丝丝的,混着风吹进这小小空间里,季染风察觉后,与他换了位置,侧过身体,走的比祁慕然要快上那么半步,挡住了那些将他一张脸都扑的异常湿润的雨。
季染风与他并肩站定,沉默足足有十几分钟,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他没有来过这里,更不知道祁慕然的父母长什么样子,网上也很少出现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现在来看,尽管面容严肃,不苟言笑,可仍旧能在祁慕然脸上寻到一些关于他们的痕迹。
季染风想到了他刚认识祁慕然的时候,对方就像一只小刺猬,异常警惕之余,还有些草木皆兵,非常没有安全感,脾气也说不上特别好,强行伪装自己的时候,整个人都会非常冷漠。
哪像现在,自在地说笑,淘气时还会捉弄自己,高兴的时候会撒娇,会表达依赖感,会温柔地过来索要一个吻。
说实话,这里不仅仅是祁慕然心头的一根刺,也是他的。
提及过去,季染风总会想到从前的祁慕然,差别越大,越是判若两人,就越让他心疼。
偏偏这人又不爱倾诉和表达,运气也有一点点差,没有遇见能让他信任并开导的人,恶性循环,反而将自己藏得更深,而前二十年,几乎都这样过。
不断折磨自己,将自己藏起来。
季染风侧过脸去看他,声音混在雨声里,有些凉,很能舒缓情绪,“在想什么?”
祁慕然攥着他的手指不自觉的用力了一些,神情有些茫然,“你说……他们有没有后悔过对我这么严厉?”
如果真的有的话,祁慕然应该可以在这浑浊的回忆长河中捕捉到温情,哪怕只有一刻,短短的一瞬间,父母真的心疼的话,他是可以感受到的。
但是他没有。
极力脱敏的结果就是,现在的他,更觉得父母像是陌生人。
因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可以彰显亲情的互动。
季染风没有回答他,而是伸手将人搂了过来,用力地捏了下肩膀。
“之后只要你想来,就叫上我。”他轻声说。
有他在身边,祁慕然的情绪会好很多。
祁慕然嗯了一声。
“是必须。”季染风接着强调,“无论当时我在干什么,你都要联系我。”
祁慕然看着他的眼睛,恍惚了几秒,“……怎么了,怕我会被影响到情绪?”
季染风一字一句,“我是不想让你一个人。”
祁慕然将视线挪开,去看他们带来的那两束花,花瓣被浸得湿透,水珠从玻璃纸上落下来,啪嗒啪嗒。
“嗯……我知道。”祁慕然忽然朝他笑了一下,“谢谢。”
“那走吗?”季染风朝他挑了一下眉。
“走吧。”祁慕然最后再看一眼照片上仍旧很严肃的两个人,仿佛放下了什么似的吐出一口气来,握住季染风撑伞的手,“回去了。”
青石台阶很长,坑坑洼洼的表面被雨水冲刷的更深,一点也不滑,踩上去每一步都非常稳。
祁慕然感觉到雨大了一些,下意识往季染风身边靠,对方将伞面倾斜,被祁慕然给推回去了,“就这样,正中间。”
“好。”季染风没有修正他的坚持,贴紧对方,互相传递温度。
“明天有我们的戏吗?”
“没有。”
“通告单你看了?”
“嗯,这星期天才有,不过是夜戏,估计得连着拍好几天。”
“那我们回家去吧,阿姨前天还发微信给我,让我去家里吃饭。”
“?她怎么没给我发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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