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李望宸说有姓赵的消息，都屏息凝神，竖着耳朵仔细听。

李望宸摇着扇子，说：“那姓赵的名叫赵杞越，是袁开手下的一名术士。据说前两年袁开一直派人秘密在坊间田野寻访奇人异事，有好事者便告诉他说澹州最南边的岭县有个方士，神通广大，不仅有排山倒海之能，甚至还能让亡者复生。”

外面院子里烧好了水，小六子泡了壶茶，徐一接过给李望宸倒了一杯，说：“嚯，死而复生，这说的也太玄乎了吧，真有人信吗？”

不文嗑着瓜子，说：“话本子里不都是这么说的吗，哎哎哎，你别打岔，公子你继续。”

李望宸喝了口茶，说：“这袁开还真就信了，派人将他请了过来，一试之下，这赵杞越竟真还有点本事，袁开大喜过望，当即拜其为上宾。”

澄凉抓住了重点，问：“是怎么试他的，他有什么本事。”

李望宸说：“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打那之后，赵杞越经常帮袁开出谋划策，铲除异己，深得袁开的信任，让其可以调动府衙官兵，澹州府衙上下也对其颇为惧服，其威望就连袁开的老部下许钟也不能比。听闻二人常有意见相左之时，关系甚恶，许钟也颇为忌惮他。”

不文问道：“澹州府衙有这么一号人物，为何此前从未听说过啊。”

李望宸说：“因为赵杞越不是澹州府衙的官员，只是以客卿的身份居住在袁开的私宅中。我曾听闻袁开府上有什么异士，本以为不过是些酒囊饭袋不足为虑，所以当时只重点盘查了府衙上的官员，谁知袁开的府邸里还藏着这么一号人物。”

亦武在一旁抱着刀说：“本朝明文规定出家人不能入朝为官，唯一能够让修行之人为朝廷效劳的地方只有宫里的司天监。”

不文听到此言，忍不住看了澄凉一眼，见她神色如常，才说了句：“原来如此。”

澄凉心中却不想表面上那么平静，宫里······

李望宸又说：“地方上的官员任调也要听朝廷调遣，袁开不能擅自做主，会遭刺史弹劾。而且让一个术士堂而皇之的出入府衙终归还是太扎眼了，所以除非万不得已，袁开甚少让赵杞越进府衙，一般只让他在袁府活动。”

徐一说：“他无官无职还能在府衙呼风唤雨，让袁开言听计从，连许钟这个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澹州别驾都第忌惮，可见此人让袁开如此倚重，除了他的玄门术法，其心思计谋也不容小觑。”

李望宸喝了口茶，点点头。

一时众人气氛沉重，都有些在意那个姓赵的术士，毕竟他在槐村搞出来的事大家都亲眼所见，此人邪法之高，心术之深远非常人能及，叫人不得不防。思及此，大家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唯有澄凉，她和那个姓赵的交过手，她知道论修为，那个姓赵的不是自己的对手。

至于其它的，她对自己的脑子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算聪明，未必能比得过那些牛鬼蛇神，她也从来没想过掺和进这些复杂又麻烦的事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