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州府衙正堂内,李望宸说出那句后之后便站在堂内一言不发,脸色深沉。
袁开的脸色也不大好看,赵杞越不过是多问了几句,就让李望宸如临大敌,甚至出言威胁。他不喜欢赵杞越的沉不住气,也恼怒于李望宸桀骜的态度。想他堂堂一个二品州牧,执掌一方,难道还要看一个毛头小子的脸色不成。
不过眼下还用得上他,他也不欲因为一点小事就和李望宸撕破脸,毁了这桩生意。不过明眼人都看出来,袁大人不高兴了。
堂内一时,气氛凝滞。堂下站着的那位别驾大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袁开给许钟使了个眼色,许钟赶紧上前,打破沉默,他说:“傅公子,我们大人一向惜才,爱与一些江湖中的奇人异士结交。我们大人就是想见识一下这位道长的神通,看是不是有底下人说的那么神奇。您当成什么了,怎么还急了呐。您呐,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啊。”
许钟言语活泼,活跃了一下气氛。李望宸也就坡下驴,没计较他说自己太年轻之类的话。
李望宸开口道:“大人恕罪,草民方才听到您身边这位语气不好,还以为他要找道长的麻烦,所以方才有些言语冒犯,还望大人海涵。”
原来求人赎罪是这个感觉,还······真憋屈。
袁开端起盖碗,喝了口茶,慢悠悠的说道:“无事。本官身边的这位乃本官府上的幕僚赵先生,也颇为精通玄门道法,一直未逢敌手,听闻公子身边有位高人这才想讨教一二。要不这样,本官今晚在府上为您和道长办了个接风宴洗尘,到时候让您的这位道长和赵先生比试比试,如何?”
李望宸说:“大人,草民一个凡夫俗子,可做不了道长的主,还要问过她才能决定。”
袁开冷哼一声,道:“好,那咱们先谈正事,吴忖载。”
下方那胆小的别驾赶紧上前,拱手垂头道:“下官在。”
袁开:“你跟傅公子说道说道。”
吴忖载擦了擦汗,恭恭敬敬道:“是。”
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账簿翻看着,对李望宸说道:“傅公子,此番澹州欲采买柞木六百万石,帆布两千匹,铆钉无数用来修筑澹州各处堤坝,您看······”
李望宸知道袁开图谋不轨,但是看到他要这么多木头,不免吃惊于他的浪子野心。
他对吴忖载问道:“敢问大人,澹州堤坝年年维护,照理说就算去年有几处决堤,也不需要花费这么多材料。敢问大人,这澹州到底有多少堤坝需要修筑。这其中,有多少是翻新维护,有多少又是需要重新修筑。每座堤坝又要花费多少材料,这些,大人您可有数?”
吴忖载被他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倒了,只能一边擦汗一边不住的翻账簿。当然他也翻不出朵花来,只能求助的看向上方的袁开,“大人,这······”